面對皇甫的突然變招,郭小九明顯有些應接不暇,誰能想到一個原本一心想著跑的家伙,像一條毒蛇一般,其實是在準備隨時反咬一口。
起碼郭小九心里已經把皇甫想成了毒蛇,那種很毒很毒的毒蛇。
要做一條合格的毒蛇,起碼要夠毒,很顯然,皇甫全身上下都是毒,包括他自己,現在也是毒。
匕首刺向的是郭小九的胸口,他的前沖之勢肯定不可能瞬間停下,就算能夠停下,也必然會被匕首刺傷,因為皇甫還在他的頭頂。
皇甫的眼神之中并沒有殺機,而是充滿了笑意,仿若在欣賞自己的藝術品。
下一刻,可能就會如同他所想那般,郭小九被匕首刺中,瞬間斃命。
兩個人其實在城頭上跑出的并不算遠,在城下守衛的眼中,也就是這頭跑到了另一頭。
郭小九沒有想著能完全躲過匕首,只是微微矮身,以免被匕首刺中要害,他的刀已經斜劈而上,直劈向皇甫的頭。
如果皇甫的匕首刺中郭小九,皇甫也必然會被郭小九的佩刀劈中,就算他偏過頭去,也避不開要害。
這不是以命搏命,郭小九說實話還是很怕死的一個人,他只是用最小的付出,去換取最大的利益。
很明顯,他的盤算成功了,皇甫沒有勇氣去跟他做交換,他要的是皇甫的命,皇甫在想著要他命的同時,還在想著下一步如何逃走,所以,他的變招是失敗的變招。
逼不得已,皇甫收回了匕首,整個身體開始下墜,不再是飄落向郭小九的身后,而是他的身前。
皇甫明顯沒有想著就此作罷,畢竟他占據先機,哪怕先前他一直在逃,現在他仍舊占盡了先機,這一次交手之后,郭小九如果能夠全身而退,那么這場戰斗將逐漸偏向郭小九。
收回去的是匕首,卻不是皇甫的拳頭,他身影飄落在了郭小九的身前,沒有任何停留,趁著郭小九無暇顧及面門的瞬間,一拳擊向郭小九的面門。
沒有用匕首,是因為皇甫覺得,近身搏殺,還是拳腳更有力一些。
佩刀還在回轉的路途中,郭小九只能微微偏頭,拳頭砸在了他的腮幫,整個人被一股大力席卷,倒飛而去。
哪怕佩刀已經收回,直直刺在了城頭上,劃出了很深也很長的一刀壕溝,沖勢也僅僅只是暫緩,并未完全停止。
皇甫這次沒有逃,他跑得不夠快,體內的毒素讓他不能全力而為,他瞇著眼,傷勢已經很嚴重,但他擊退了郭小九,讓郭小九的氣勢止住了盡頭。
“小娃兒,你很難纏,我有些不明白哦,你為甚出手如此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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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沒有乘勢追擊,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直到再次動用的身后的大道劍,郭小九這才停在了漫天雨幕之下的城頭,他用手背擦拭掉了嘴角的血跡,反手握住了佩刀,另一只手并沒有收回插在城頭地面上雨水中的佩劍。
任憑雨水沖刷過他的身子,讓他不由打了個寒顫,他沖著皇甫露出了笑,因為腮幫子已經腫起,笑容有些難看:“為什么?就憑你從劍南道一路殺到了關內道,我都應當出手。”
“更何況,我想寧仙子應當也是你的目標之一,若不然,她怎么可能會莫名其妙地追蹤你到了關內。”
“是吧!”皇甫沖著郭小九點了點頭,他心中大概猜想到了這個佩刀年輕人對自己出手的原因。
這整個大唐如此之大,寧不二入了江湖,自然開始有了追求者,不過她的仇人永遠會比追求者更多,沒有足夠的實力,誰敢光明正大地說:“我喜歡道門的寧仙子!”
郭小九敢,不是因為他實力已經強大到了能夠避免這些麻煩。
在他看來,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心里暢快,束手束腳的走江湖,那走的什么江湖?喜歡一個女子,就大聲說出來,不管面臨的是生還是死,喜歡就夠了!
“正巧,我曾經說過,要將想殺她的人,殺個干凈!”郭小九瞇起了眼,雨水順著他的睫毛,流淌在臉頰。
兩個人沒有再多說,皇甫沒有著急出手,是因為他需要先壓制住體內的傷勢,繼續往下打,還是盲目地去逃,他都必敗無疑。
而郭小九在養勢,之前他的氣勢被皇甫一拳擊潰,總不能一刀一刀地重頭再來,恰巧,皇甫沒有追來,他明白皇甫的意圖,皇甫也明白他的意圖。
下一次交手,兩個人將必須拿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