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官場之上,也不是一灘清水,能夠一眼看到底。大多每個新帝登基,都會扶植兩三個黨派,黨派相爭,權術制衡,高高在上的天子愿意看到,底下群臣,也樂的去做。
有黨派相爭,就有犧牲品。
想當年響徹漠北的云麾將軍史分明,就成了大唐黨爭的犧牲品,現如今只能在這漠北之中,做一名五品的游騎將軍,帶著麾下幾千雜牌軍,整天東奔西跑,風餐露宿,哪里還有昔日的光景。
這位將軍早些年還義憤填膺,這些年,也被漠北戈壁灘上的風沙漸漸磨平。
倒是在沒人的時候,還是喜歡手下的親衛稱呼一聲:“云麾將軍!”
可惜了,現在的史分明,見過最大的陣仗,就是和兩伙馬賊火拼,只要有仗打,他就很樂呵,這不,聽說了突厥騎兵到了游魂堡外,他就火急火燎地跑來了。
帝都軍部的命令他可等不起,這來回十幾日的路途,等帝都的命令傳到漠北,在傳到各個軍寨里,等那些軍寨準備一些糧草輜重,可能那時候,還不等他們開拔,游魂堡的百姓,就得流離失所,腦袋搬家。
也幸虧他現在是一名游騎將軍,軍部不疼不愛,手下軍士也不算是正規的大唐軍,他愛干嘛干嘛,帝都那些軍部大佬,可沒幾個人看他順眼,可也沒幾個人愿意得罪他,樂的自在逍遙。
兩百的探子被他派出去在戈壁灘上找馬賊,現如今每個馬賊,都是一份有生力量。
要不然,他從剛到漠北的不到一千雜牌軍,怎么這這些年來,發展到了四五千人。
現如今漠北的馬賊,也是越來越少了,隨著游魂堡在大唐的強力支持下,迅速崛起,早些年混不上生計的馬賊,早就到了游魂堡里混日子去了。
史分明喝停了馬,身后滾滾黃沙里的雜牌軍,也隨著前頭幾個親兵的命令,停了下來。
這位將軍已經年近五十,臉上的橫肉在馬背的顛簸之下,一顫一顫的,他回頭瞧了瞧身后的這些士兵,嘿嘿笑笑。
別看是雜牌軍,帝都也沒有軍備給分配,甚至吃飯都需要自己想辦法。可這位將軍,還是養了這些雜牌軍這么多年,他早年間拼下的家當,這些年里,可折騰得七七八八了。
這位游騎將軍最愛跟這些雜牌軍的老兵油子開玩笑:“你信不信,咱們就這幾千的雜牌軍,能把他們那些大唐養著的正規軍,給打得屁滾尿流。”
老兵油子們多半都會附和一兩句:“是啊,也不看看是誰手下的兵。”
每次聽到這話,史分明都樂得合不攏嘴。
之所以命令手下軍士停止了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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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前方已經看到了一座馬賊寨子,史分明在這路途中,已經又收編了近三百馬賊,按照他的估計,這眼前的寨子,應當是進入游魂堡之前,最后能遇到的馬賊了。
漠北馬賊自然不少,可他總不可能全部收編了不是,而且,突厥蠻子已經到了兩三天了,誰曉得啥時候會突然進攻,戰事可不等人。
給手下親衛使了個眼色,史分明就駕著馬走到了前方。
親衛明白這位將軍的意思,老辦法嘛,都跟了這么多年了,要是連這點都看不懂,早被踹到后面當火頭軍去了。
幾名親衛分別領了一隊,風風火火地就沖到了寨子下面。
隔著老遠,他們就聽到寨子的望樓上,響起了陣陣擂鼓之聲。
“呵,還挺熱鬧。”看到了寨子里情況的馬分明,這下子可開心了。
這一眼望過去,望樓上鼓聲一響,起碼有個二百多號馬賊跑了出來,這都跟他辛辛苦苦一路上收編的馬賊數量差不了多少了。
“這寨子叫什么?”馬分明對身邊的親衛問道。
“將軍,這寨子叫許家堡,也存在好些年了,是個老寨子,不過,前些日子聽說這寨子寨子折了不少人,現如今看來,多半是有假。”
“嗯!”史分明點了點頭,揚了揚馬鞭:“不管他是真是假,現在這些人,被我看到了,就是我游騎將軍麾下的兒郎,你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