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蠻子軍陣之內,又被兩柄從遠處而來的狹長軟刀,劈開了兩條血路,可軟刀之后,并沒有人,所以,這些突厥蠻子死得時候,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為何而死。
一眾江湖豪杰,已經在兩柄軟刀落到城頭之際,正正巧巧的毀掉了最后一架沖車。
城頭之上,游騎將軍史分明當即命令原本就等候已久的軍士,向著城下的突厥蠻子軍陣之內,投下更密集的箭矢。
十幾根攀城鎖從城頭上落下,眾多江湖漢子們,抓住了繩索,快速地向著城頭上掠去。
也有幾個殺紅了眼的,根本沒有想著還能回城,被眾多突厥蠻子緊緊圍住,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砍成肉泥。
等大多數江湖豪杰,都站在了城頭之上,軍士立馬用軍刀,斬斷了繩索。
城外,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城內,很是寂靜,幾近無聲。
城門下,周子恒已經疼得昏厥,不過給他包扎傷口的軍醫說,他暫且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這位世子殿下,著實是第一次上戰場,可能更是第一次受傷。
坐在一側渾身浴血的元霸,沒有了銀槍,瞧了周子恒幾眼,望了望天空,他的體內,氣機都被切斷了,沒有個一年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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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回不到巔峰狀態。
被踹回到酒館茶肆里的惡犬孤勇,靜靜的趴在元霸的身側,吐著舌頭。
那柄之前他們根本沒有瞧見蹤跡就劃過的飛劍,落在了城頭上,寧不二將手中的張老爺子,輕輕放在了兩柄軟刀之前,她感覺應當這么做,所以她便做了。
有一名婢女愣愣地瞧著那兩柄軟刀,更瞧著她,卻始終不敢去瞧那位老爺子的尸體。
這一次,他沒有回來,她以后做的叫花雞,給誰吃?
軟刀沒有歸鞘,他是不是嫌棄自己一個婢女,管得太多,不肯回來了?
以后,這城里怕是要少一個知曉江湖趣事雅事的說書人,城外的萬里黃沙之中,卻要多上一塊石碑。
婢女沒有哭,最終雙眼還是落在了張季明身上,她替他擦拭掉了眼角還殘留的血跡,撿起了兩柄軟刀,收回到了琵琶和二胡之中。
她不傻,連張老爺子都打不過的人,她肯定不可能提著刀去報仇,要報仇也不是現在。
她背起了那具已經沒有了氣息的說書人,將琵琶和二胡,攥在手中,蹣跚向著城下走去,輕聲呢喃道:“老頭子,我們回家!”
寧不二略微思考,卻是沒敢多做停留,因為郭小九還在數里之外,與那位夫人對峙。她千里而來,不就是不放心他,不放心他去向那個老女人挑戰。
飛劍便又去。
大道劍出鞘,拖著郭小九,往前疾馳,劍鋒所指,是宇豐怡。
劍有劍鳴,很刺耳,也很獨特。郭小九不覺得刺耳,他之前說過,他一刀之后,還有兩劍,問宇豐怡敢不敢接。
不知道為什么那柄萬里飛劍沒有來,實在是有些沒有道理,想不明白,總不能一直糾結,妖嬈夫人宇豐怡還活著,只要活著,等她恢復些氣機,他就更沒有機會了。
所以,拔出大道劍之后,是為七證。
對面的夫人宇豐怡,手中握著橫刀,她剛剛想著,只要她能提著刀站起來,應當能夠嚇住這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卻未曾想到,反而迎來了一劍。
她只是在這漠北是第一刀客,從未走出過漠北的她,不知道外面的江湖是什么模樣,不知道這些外面來的江湖俠客,是不是都像郭小九這般,毫無畏懼。她也想去看看,可她不敢。
江湖太大了,大到她怕自己找不到去時的路,再也回不來。
劍鳴刺得她心煩意亂,心緒不寧,便無法攔下這一劍。無法攔下便有可能身死,她不能死,她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沒有機會隨著突厥大軍,入主中原,甚至,直下江南。
她突然想起找到她的那個白裙子少女,從袖口中抽出了一個瓷瓶,輕輕打開,嘴角掛上了些微笑意,她不能死,那么他就得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