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清荷特意又告訴白姨娘,你不是想問大少爺嗎?侯爺正在讓大少爺抄佛經,和你一樣,應是想讓大少爺靜靜心。噢,是侯爺,侯爺特意從前院派人轉告的大少爺。
白姨娘當即腿一軟。果然,侯爺一定是覺得太過丟人,遷怒了她的文宇。
此時于氏正坐在花廳里。
她忽然問身邊的丫鬟,你一個月銀錢多少?
“回太太,十五兩銀。”
“呵呵,呵呵呵呵呵。”于氏用帕子捂著嘴笑。
聽聽,府里的丫鬟一個月都有十五兩銀錢,那個賤人生的小賤人,公公竟然是為十兩二十兩貪墨。你說這事好不好笑。
丫鬟們跪了一地,各個誠惶誠恐。
她們以為太太是被氣瘋了呢,是氣極而笑呢。
于氏擺弄著花,微挑了下眉,心想:
也是,一個爬床丫頭生出來的女兒,怎會上得了臺面,她們啊,自個都沒見過多少銀票,只能看到巴掌大的那片天。更不用說,她給謝文慧好好挑選的泥腿子婆家了,一群井底之蛙罷了。
可窩火就窩火在,她還得給這群井底之蛙收拾殘局。因為,她不準許“武安侯”仨字成為街頭巷尾的笑談,不準許她的兒文遠,在接過“武安侯”時,被外面的人提起這種笑柄。
“我兒呢。”
清荷正好回來,她對于氏耳語道,侯爺讓少爺去國公府走動了。
“到關鍵時刻,他這是又指望我兒了,他怎么不找他的長子出面?他那個長子的好妹妹惹出的事兒,求人卻要我兒去求。”
“太太,”清荷微搖了搖頭,示意別把這種矛盾指向侯爺,這樣講話不聰明,唉。太太就是這個脾氣,才總是和侯爺不對付。想了想,為了開解于氏,又笑著說:
“太太,大少爺倒是想去國公府,可國公府是什么地方,怎能是他進得去的。我懷疑國公府的陸少爺,壓根就不認識咱們府上的大少爺。”
這話,于氏是真愛聽。
確實,珉瑞那孩子,只和她生的文遠從小認識,人家打小家里就只嫡子一個,接觸也全是嫡子。
這才叫,龍是龍,鳳是鳳。什么狗屁庶子,即便同是侯爺的兒子又如何,謝文宇永遠也踏不進更高的圈子,只有她的文遠,才是真真正正的侯府之子。
謝文遠一點也沒有他老娘想的那么驕傲,至少,他沒為今日能邁進國公府門而驕傲。
丟死人了。
他是真的不想來。
陸畔沒意外謝文遠到訪,用手指了指桌上擺放的蘑菇湯:“嘗嘗。”
謝文遠吸了吸鼻子,好香啊,燉的什么呀,不是,他是來辦正事的。
“珉瑞,我?”
才叫個名,就卡住了,臉通紅。
臉紅了好一會兒,屋里賊靜,珉瑞怎么就不給他個臺階下呢,連問都不問,這人,太穩了。這種性格做人會少了很多樂趣的知道不?
只能撓撓頭,謝文遠又將椅子往前拽了拽,直接大實話道:
“珉瑞,你是曉得我家情況的。
唉,我也不知道我母親后悔沒有。
她只曉得要解氣,要報復。
剛才我父親也說,她卻不想想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謝文慧嫁的門庭過低,丟的不僅是謝文慧的臉,外面的人可不關心府中具體之事,只會評價句侯府主母不仁慈,評價我父親治家不嚴。
我細想想,父親思慮的更全面,可我母親也很委屈,日日以淚洗面我是親眼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