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有一種給自己挖了坑的感覺。
果然。
陸畔站起身,將里衣整理了下:“那就再去做幾套。”
順子一臉欲哭無淚。
他為什么要欠嘴,他想睡覺。
“少爺,明早您要起早呢。”
到了后院,順子進了打鐵房還在爭取:
“其實吧,少爺,您覺不覺得,任何事情都是這樣。就是比方說幫人家呢,能扶上馬就已經很可以了,不需要給全都安排好。如果安排特別周到的話,對方只會覺得,恩,那個……”
“去拉風箱。”
陸畔開始脫衣裳了。
——
“你這孩子,干什么非得講究個全乎,哪有那么四眼叫齊的。這毛病不好,真的,閨女,你得改。”錢佩英一邊給宋茯苓墊厚鞋墊,一邊磨嘰著。
怎么一回事呢。
她閨女宋茯苓,這不是寫話本子啦?
里頭關于哪國打哪國,當時那不是好幾個國家一起干嗎?打亂套了嘛。
用文字表述嫌費勁。
因為各國從自己的領土起飛,四面八方那么飛。
最后落在哪,怎么打的路線,這就說不明白了,她閨女寫著寫著將筆一扔,都寫生氣啦。
也是,這個大洲,那個英吉利海峽的,確實是講不明白怎么抄的近道。
然后,然后小手一拍撓門,閨女竟決定要自制沙盤。
還掐著小腰,振振有詞:“寫不出來,我弄個沙盤,直接模型演示。我就不信了,這點事整不明白。”
所以,這不就起大早非要跟她奶一起進城,要去逛街,選能替代“美紋紙”的一種紙。
她奶問要什么樣的,閨女說,不用你們幫忙,要自個逛街買去,還要買燃料,買草粉,尋草皮。
為了些草粉,昨夜給小紅的馬糧都倒了出來。
那馬糧是耿副尉走時,特意給小紅留的兩袋子。精馬糧是配好的,里面配的正正好好。閨女可倒好,將馬糧里的干草都給扒拉出來了,小紅在旁邊眼巴巴地瞅著。
而這不是最作妖的,最讓錢佩英無語的是,自制沙盤需要用一些石膏粉。
要知道古代雖然有石膏粉,但是這里的人并不常用這種東西。
笨琢磨,石膏像,是從西方傳過來的,可見西方常用這個東西,咱老祖宗們卻沒將這個東西當回事。
它就不好尋。
閨女就說:“既然有,就不信買不到。表演胸口碎大石不就是用的這個嗎?不行去街頭尋賣藝的問問。”
嚇得老宋急忙說:“你可別去尋賣藝的,那不等于是明告訴你曉得那些小把戲嗎?去藥堂吧。藥堂會用到。”
馬老太一聽:“藥堂那地方,心黑呀。我聽這一會兒也算是聽懂你要買么了,我曉得個地兒。”
“啥地兒?”
馬老太:“棺材鋪。”
宋茯苓眼睛一亮。
可能性很大,那東西防潮,古代人下葬,也許真會用到。
錢佩英頭疼。
寫個小說,沒等寫多少呢,先要做沙盤,這又要去棺材鋪。
就為了讓人能聽懂,至于不,啊?
“至于。”
宋阿爺笑呵呵喊道:“慢些趕車。”
回頭勸錢佩英:“孩子玩嘛。聽說外頭,講不明白那都連比劃帶唱的,咱就做個小桌子,你管她作甚。”
錢佩英心話兒:這可真是給你們聽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