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好了,就等你們來呢。”
“給,銀錢,您數數。”
養羊的老漢,雙手合十:“謝謝啦,謝謝啦。”
宋福生將四只羊扔在車上,又費勁拽著牛車往回走。
等重新到了能趕車的路上,他和宋富貴腳上的棉鞋全濕透,棉鞋里進去了雪。
腳脖子冰涼。
半個月后。
宋茯苓的兩臺榨汁機被搬走了。
需要借給大伙用。
被溫水清洗浸泡過的:桂皮、八角、去籽的草果、小茴香、白扣,正在兩臺榨汁里嘩啦啦攪碎。
錢佩英又端進屋小半盆干辣椒皮。
辣椒里面的籽,都被錢佩英和宋福生親自摳出來的,摳完用紙包裝好,轉手就讓閨女送進空間。留作種子用。
只將辣椒皮留下。
必須要這么小心的。
因為青辣椒不怕人拿籽,拿出去沒用,當不了種子去種地,青辣椒里的籽種不出來辣椒。
但是紅辣椒一出,錢佩英和宋福生就得守住了。
因為紅辣椒里的籽,就是種子。
別人只要留下一根,都不用多留,來年就能種不少。
所以摘辣椒、剪辣椒、將籽摳出來的活,錢佩英和宋福生親自干。
差點沒辣死他們兩口子。
一邊用剪子剪,一邊抹眼淚,一會兒就能給他們兩口子熏夠嗆。
此時,錢佩英就在榨過香料后,又將干辣椒皮扔進榨汁機了。
只看,鉸刀在里面嘩嘩的將干辣椒攪碎,錢佩英搖著把手,戴著口罩仰脖看棚頂哭。
與此同時,會議室里。
宋阿爺正帶著幾個老頭,端著這些榨好的辣椒面,香料面,一一擺在桌上。
四壯他們這些小子,也成串似的往屋里抱甕。
有的甕里裝的是醬,有的甕里裝的是酒糟,有的甕里裝的是清油。
婦女們也掀開門簾子,端進來剁碎的蔥姜。
材料齊全了。
沒一會兒,大廚宋福生,就帶著他大哥宋福財和郭老大等四人出現。
四個大老爺們,系著圍裙,戴著口罩,站在鍋前開始準確上灶。
男人們上灶,女人們以及閑雜人等都出去。
女人們尋思:當誰愿意在這里看是怎的?嗆都要嗆死了。
四個灶上,大鐵鍋前。
四個漢子在會議室里,正滿臉是汗的翻炒。
煙熏火燎中,他們一會兒大聲呵道,火苗子變小。小火一炒就是一刻鐘,一會又呵道:“火苗子大些”,胳膊一掄起來就是半個時辰朝上。
灶邊負責燒火的四個老頭,拉著吹風筒:“咳咳咳,咳咳咳。”嗆的阿爺他們呦,哎呀媽呀。
不知道的以為幾個老人家是在拉二胡討飯呢,一邊抽拉吹風筒,一邊用衣袖子抹眼淚,哭的那叫一個慘。
直忙到下午,宋福生他們才將火鍋底料,也可以當麻辣燙的底料,全部炒出來,給小娃子倒出會議室讀書念三字經。
宋茯苓提問錢米壽:“有連山,有歸藏,下一句是?”
錢米壽:“有周易,三、三易,啊切!”鼻涕泡都噴出來了。
瞧瞧,娃子們都不能正常上課了。
明明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這屋子竟還飄著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