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喜高溫,發芽溫度要在二十至三十度,低于十度干脆都不能發芽。計算天氣就需要將夜間氣溫也考慮進去,夜間溫度最低最低也要達到十六度左右,白天二十多度。
宋福生說:“要看老天爺能否成全,目前看是六月前后才能種植,得九月上旬。”
“這么晚?”
“是的,大人。”
其實這已經就是最快的了,宋福生心想:
從種子撒進地里冒芽到長成,這可不是長成青辣椒就直接摘下吃。
你又要種子,又要求我們交干辣椒,那就要等它長一長變紅熟透才能摘,這需要時間吧?
一批批摘下來還得晾曬呢,曬的干干的。
剪開,種子也得全部留出來。
這些都需要時間。
毛俊易也急速在心里計算,寧可給宋福生多打出一些天數,也不能往少了算。
那么就是從九月中下旬開始向各處運送,路途需要多久,十一月中旬能不能送到兵將們的手中。
尤其是鎮壓更北面的游牧民族大軍,那里天氣極寒。
是的,我們不僅要攻打前面,我們后方也要防。
雖然這么多年與游牧民族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用珠寶茶葉等從那里購馬,那里也和咱們這里有些交易。但是誰知道游牧民族會不會趁亂擾我們邊境,不得不防,那里也駐扎著很多兵將。
“好,本官明白了。”毛大人示意其中一名文書給宋福生一個軍需官的牌子,到時兩面都要憑牌付貨收貨,然后示意文書再帶宋福生去支出銀票。
宋福生聽著這倆人對話,有點驚愕:什么銀票?還給錢啊?
毛俊易瞧見宋福生的表情突然有些意興闌珊,認為自己,剛才或許還是有點看茬人了。
原來在涉及銀錢的時候,沒有百姓會完全體諒朝廷,站在朝廷的角度去考慮難處。
是,他知道那伙人的辣椒價,去小攤試吃過,在酒樓買過青椒,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賣的價格在六十至八十文上下,想必即便到了夏日大面積種植,只青椒也會賣到最低五至十文錢。
就更不用說五斤青椒才能得一斤干紅辣椒了,干紅估計會賣到三十文到四十文上下。
陸公子也有囑咐,他們明年將面臨把種子貢獻給朝廷,那今年收購,就務必要給一個合理的價銀。
可毛俊易認為十文錢一斤,在他看來已經很公道。
這就是陸公子囑托了,要是沒有陸公子,他老毛給普通百姓會壓到三至五文,并且不會提前給。開玩笑,很有可能一直壓著帳。
要知道這里面還給免兵役了。
他老毛永遠認為,朝廷有難,匹夫有責,跟朝廷談多與少?能提前給你,是考慮到你們這伙人別再因為沒有流動銀錢,再耽誤往前線送貨,掙錢是不是掙瘋啦。
就在毛俊易表情如常,可心里卻已經對宋福生的印象往普通百姓身上轉時。
被文書帶到門口的宋福生,忽然不走了,回身道:
“大人,草民覺得會不會給多啦?朝廷眼下正是最難的時候,只需給草民等眾人一些買牲口犁地的銀兩就行,兩千五百兩,太多了。”
啥玩應,其他幾位文書:“……”
毛俊易:“……”
“大人,而且草民還有話沒說完,辣椒談完,草民還有兩樣想呈給大人看。”
宋福生解下身上的包袱,三種樣品露出:這是雞肉肉松,這是用牛奶做的奶豆腐。
他舉起最后一樣黑乎乎的的樣品,最后一個可厲害了:“大人,草民的女兒給它取名叫黑列巴。”
為了制作這個黑列巴,茯苓最近一直在試做,忍著拉嗓子一直在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