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任族長正在皺眉和宋福生單獨一處商量:
“喂奶牛的飼料,只給這些,之后就不給了。總不能讓各家倒搭飼料喂吧。我想著,不行明日起早我與三羊村里正說說,村里西面那片地與他們村連著,看看能不能便宜賣些咱地,咱們種些牧草吧。三羊村的地挺適合種的,好些戶養羊的。”
宋福生想了想,“不急,明日我見完侍郎大人,聽聽他是個什么章程后,我去趟縣衙。”
“去縣衙干啥?”
自然是有事找上級。
縣令下令讓三羊村空出地種牧草,不比自己尋那村的里正強?
而且他還要和縣令大人再談談,要一些政策。
比如,村里這些抵徭役的幫他種辣椒,吃飯的問題。
行,辣椒銀錢他沒少拿,供吃飯的糧食他掏錢可以買。但是,去哪買啊?外面糧食如此緊張,縣令大人需給想想辦法。
在宋福生眼中,任尤金比他差的地方就在于,打心眼里認為有難處怎么能與當官的說?不欺壓就不錯了。也壓根就沒搞懂,現在最盼著任家村好的就是胡縣令,最怕出亂子的也是胡縣令。
成了,政績,趕明再進一步。
出了亂子,胡縣令第一個沒跑。你說你有難處,上面不聽你這個。
所以縣令大人一定會全方位立體式配合。
還有員外爺一家的戶籍得辦了。
反正縣令也不知他和毛大人是怎么談的,也不可能去問。
明日私下就說,當時和毛大人匯報村里107戶,他們自己是十五戶,按照這個報名抵兵役干活的人。
可是村里有一戶任公信家的倆兒子提前走了,特別響應朝廷的號召。倒出了倆名額。
恩,任公信到現在還沒回,指定是沒攆回兒子。
要知道這里可不是現代,沒有電話,送出去了,再想往回要,去哪找啊?那可費勁了。
而胡縣令應該能給他這個面子,不會細問就辦了,至多說一句下不為例。彼此都心明鏡。
宋福生站在村口望啊望,終于給姐夫和外甥虎子盼回來了。
“怎么樣。”
虎子搶話道:
“三舅,云中縣征的更快,他們那縣令腦子削個尖的要爭取頭批,整齊,搶個功啥的。
那個縣,我只進去呆那么一會兒就心堵,照咱童謠鎮差遠了。
可苦了那地方管轄的百姓。
明日隋叔和他大兒子就要走,他家正在哭震天。
據說,云中縣下面有逃的,有裝病假死的,竟被縣令抓了,要殺。隋叔說,想過辦法,可縣里管的太嚴,他躲不過去了。”
宋福生看向田喜發。
田喜發告訴宋福生,說老隋問咱們了,但他沒講咱們這面挺好的啥的,只道不放心讓去看看。
被老隋問及征沒征的問題時,也只回答說征了,告示張貼,但是童謠鎮好很多,離被征被押走,還有三天。
田喜發又遞給宋福生一個小包袱:“老隋說,看你戴過五指手套,他瞧著挺好,用皮子就做了一副。本是想放在攤子上今年賣的,看看有沒有人能買,現在也不能賣了,讓轉交于你,留個念想。”
這幾日太忙,宋福生抽不出身,只能讓姐夫田喜發和外甥跑一趟。
摸著皮手套,宋福生陷入沉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