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雷是靠點火才能引爆全場,閨女說目前還做不出能延長時間一拉往外扔也來得及的手榴彈,就只能燃線,線燃起時再扔出去。
還說,爹,備不住等你回來,就能研制出來了。
那還有什么用?沒事誰要手榴彈。
總之,宋福生盯了一眼那些危險品,此時一點時間也不敢浪費。
“出發!”
怒發沖冠為紅顏,不,是怒發沖冠為陸畔的隊伍,各車輛聽他號令:插綠旗。
正常送糧車輛隊伍,插藍旗。
這回可是真出發了,星夜趕路。
上回宋福生帶隊的四百人里,有倆人也出現在這兩千人的民夫隊伍中。
是的,只剩這倆人。
那三百九十八人目前身在何方無人知,是不是還在這世間無人知。
這倆人還有幸在一個小分隊里,就嘀咕啊:“感覺和上次不一樣。”
看到宋福生,這倆人別提多高興了。
和宋福生散了后,他倆去過別的隊伍,對比其他頭領不拿他們當人看的殘酷,很是想念那次送糧途中遇到的領頭宋福生。
沒想到夢想成真,再一次被宋福生領導,這一路上最起碼不遭罪。
可是卻沒想到,宋福生比他們參加的任何一支隊伍都趕路趕的急,一直地、一直地、往前走,很少喊口令休息,可累死他們了。
而且比起上次的一碗水端平,這次也太偏心了,那支后來的五百人隊伍什么也不干,逮空就歇。
然后就和他們以前那些隊長在一起說說說,也不知在說啥,就像嘮不夠似的,一路嘴就沒停歇,還輪番說。
那個趕車,這個過來嘮,埋鍋造飯砍柴挖菜,全是他們這些民夫干。
領頭也假裝看不著那伙人啥啥不伸手。
其實這倆民夫誤會宋福生了。
宋福生不是裝看不見,是他要求的。
只要小全子他們看懂了他是怎么指揮那些民夫分工合作的就可以了,不用現在就動手干活忙后勤,要養精蓄銳,保持好體力。
另外,讓宋富貴他們與小全子他們打成一片,一路上是要將他設計的一些配合戰術告訴明明白白的,畢竟咱沒在一起訓練過,目前也只能靠“話聊”,盡快有一些默契。
將來,以少打多,打的就是默契戰。
出發第一天的晚上。
民夫們在休息,這五百人卻沒休息,大郎、高鐵頭他們幾個小子給小全子他們露了一手。
這一手叫,在夜間漆黑時,靠摸也能迅速埋雷。
“有膽練嗎?”
“有!”
“練吧。”
出發后第七天,宋福生帶著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在傍晚時進了城。
這代表著今夜民夫們不用再睡露天地了,夜晚途徑各大城池,官府要安排出給他們歇腳的地方。
宋福生卻沒歇,挑了些自己人,趁著天還沒徹底黑透,在這座城里敲老鄉家門,四處采買各種瓜果梨桃。
糧食指定是買不到的,但是眼下正是瓜果下來的時節,加上已經走了七天,去掉消耗,他們的騾子車上能倒出一些空地方,要將一切空地方都利用起來。
瓜果梨桃,有時候又是水又能當糧。
以前跟著陸之潤的謝掌柜、跟著陸畔的小全子,就親眼見到宋福生為了他們、為了少爺陸畔,在大把大把撒銀錢高價采買一筐筐水果。
出城時,田喜發、宋富貴、大郎等人一臉自豪。
因為,你聽聽:“大人,您收好。”守城官差雙手遞還通關文書后,示意城門大開,并且立正站好,目送持戶部八品軍需官牌的宋福生離開。
這牌子是黎大人特許給的,還意味深長對宋福生說過:“收好,往后這官牌,你可能就要一直隨身佩戴了。”
而宋福生這趟押運必經之路,正是當初他由南向北逃荒時所走的路線。
大郎說:“三叔,重走這條路,說不清,我就感覺我有些不一樣了。”
宋福生:誰又何嘗不是呢,他自己也在成長。
他都說不清自己是現代商人宋建業,還是古代童生宋福生了。
活的越來越不像現代的自己,當然,也更不像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