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誰?桃花呀,十六,到了該定親的年紀了,就沒等房子蓋完先定下。娘?茶水。”
陸畔望著宋福生叫茶水的背影,在心里記下,啊,原來在叔心里,十六歲才可定親。
外面,馬老太端著茶壺,也聽見了這話,瞅了眼孫女。
宋茯苓:“奶,你能不能別總一眼一眼瞅我?”
而進屋送茶的馬老太,在陸畔接過茶碗說:“謝謝啊奶”時,老太太并沒有像以前似的夸張道:“將軍來家,可不要如此客套”之類的,倒是一反常態,笑瞇瞇的只對陸畔微點下頭就出去了。
宋福生沒留意。
細心敏感的小米壽,拄著下巴跪坐在炕桌前:哎呦?你們有沒有感覺不太對勁?
接下來,陸畔見到了宋茯苓親手畫的房屋圖、家具圖。
是宋福生給他看的。
“這是他們奶奶家,那是大伙家,他們都嫌棄我那蓋的花花,我那房有個閣樓。
問過了,他們都是農戶也確實加蓋不了,別惹上誰,再讓給拆了,咱沒必要不守規矩,所以就我家是這樣的。
那面才下過雨,埋了吧汰的,就不領你過去看看了,你看看圖。”
宋福生還對陸畔說:
那墻,你可真外道,我回來就看見你吩咐人蓋完了。
可不是和圖上有出入?你妹子兩次畫畫呢。
頭一次是聽我的,畫城堡,我尋思山邊一次投入弄好些,就差弄鐵絲網了,結果打聽完,不讓那么建,那圖就廢了。
這又二次畫,你這墻又給蓋完。
你看見沒?以前就想用破石頭搭墻就得了,其實也不是墻,就是轉圈蓋石頭房,既能當院墻,又能當豬圈牛圈倉房用,這不是能省地方嘛。
那時候沒敢想能準許在那么大一塊地方上建,聽說你賣人情讓祁掌柜給找了人,珉瑞,謝謝啦,你那青磚墻配我那閣樓屋,確實好看。
陸畔就沖宋福生笑。
而讓宋福生沒想到的是,陸畔這次來,是又為他求了人。
咋回事呢,鏢局押貨不能帶什么武器,途經好些城池,帶那么些危險家伙什,人家不讓,最多偷摸帶幾把刀帶些木棒子。
現在北方平定了,和早先可不一樣,皇上也有了,管的很嚴。
陸畔下午和兵部的幾位大人喝酒,就是為了給宋福生批條子。
沒條子,過一個城池不就得被人盤查一回?
在能活動的范圍內,盡量為宋福生的千里馬行方便。
陸畔硬生生給千里馬批下來,不但可以帶武器,且讓宋福生后日帶人去武庫司取一些“淘汰”的長槍,每次出行,還可帶十顆地雷防身。
至于報備那一塊,宋福生更是無須擔心,又不是造反,家里的千里馬是真鏢局,陸畔已經安排妥當。
門簾外,馬老太再次看向小孫女,眼神里赤裸裸地說:你聽聽,你還訓人家。
宋福生家門口。
陸畔接過上回“遺落”在這里的書包,將裝有木梳的盒子拿出,遞給米壽說:“給你使吧。”
米壽一臉驚喜:啊?他還有禮物,是什么禮物呢,甭管是什么,他要和姐姐一起使。
陸畔笑著和宋福生、馬老太、剛回來的錢佩英打招呼時,利用身高優勢,眼神不留痕跡的掠過這些人頭頂,看向站在后方的宋茯苓。
他眼神柔和。
不是那么介意胖丫不收下木梳了。
畢竟,今日已然得知,胖丫說年紀小不是在拒絕他,而是真的那么認為,是宋叔給教歪的。
而宋茯苓是臉騰的一下就熱了,因為她想起自己小人之心,警告陸畔別告訴她爸,不準說那件事。
然而人家來,不過是又幫了她們老宋家,并沒有想“告狀。”
陸畔偉岸的身姿,好心情的坐進馬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