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幾個姓羅的呢?”當年,借過她錢,對她有恩的表姐可是生了倆兒倆女。
“那沒有,就一個姓羅的。”
一個也中,要是能找到一個也行呀。
“我去我去,你們車在哪?對,你們沒車,我套車。”馬老太一邊張羅人幫她套車,一邊又回頭打聽:“對了,你大娘她們拜托的姓何的什么的呢。”
小伙子撓撓頭一臉抱歉,童謠鎮眼下被水災雹子弄的都亂套了,就不用說安置這些逃難來的,那些人全在臨時棚子里待著,每日領救濟粥喝,他也忙,就沒問那么細。
他爹瞧出來了,呵斥他:“就讓你辦這點兒事,你怎么心里沒章程呢。”
馬老太急忙攔著:“別別,這就挺好,我自個去看,反正那些親家我全見過。”要是有,就給領回來。
當晚,老太太失望而歸。
本想著小名叫布鞋的很少,姓羅的也少,應該就是。但事實上不是。又仔細看過那棚子里操著各種口音的難民,她們九族這伙人一個也不認識。
倒是回了村里被隔離了。
“奶,你挺好的吧?”二丫、桃花、胖丫一起在棚子前問道。
宋茯苓還憋不住笑。
老太太無奈地擺擺手,自個兒子定的規矩:“回去吧,”往好處想:正好啥也不用干了,最近種地種菜可要累死她。
轟走了孫女們,轟走了來看她的老姐妹們。
馬老太又轟走任三叔。
她就納悶了,那老家伙一天來晃悠好幾遍,煩死了,總沒話找話,一臉老褶子。
七日后,老太太回了家,特意挑三兒不念書吃飯的時候來家坐坐。
“好幾日沒見了,咋樣啊?”
“過去好幾天了嗎?我感覺才見過你啊。”
氣的馬老太轉頭就走。
葛二妞邊薅園子里雜草邊勸她:“你自己說的,千萬別告訴福生,免得惦記。那你還生孩子什么氣?”
“我?”她賤皮子行了吧,她幾日沒見到孩子想得慌,結果兒子壓根就沒發現她被隔離了。
日子一天天過。
在宋福生不停復習沖刺時,茯苓上山采過四次蘑菇,采回來晾曬,撿柴。
有的蘑菇不太好,像蘑菇帽是黑的或是長的小,她都不讓弟弟妹妹們采,“不好吃和太小的咱不要,但是咱們也不要破壞,走路看著點兒被踩到,留給日子不好過的人家來采。”
錢佩英曬辣椒,房前屋后掛的紅彤彤的,切蘿卜絲,開始準備為冬天晾各種干菜了。
臨近倒計時沒剩幾天時,家里的高粱都熟了。
一幫老太太又帶著孩子們下地去收高粱。
米壽他們問:“奶奶,高粱地咋唰唰有響動呢?”
老太太們立即道:“哎呦,娃,那可別隨便扒開就進去,用棍子打一打,弄出個響。”
幾個老太太說完就你捅我我捅你笑,萬一有野鴛鴦呢。
高粱地,小樹林,這都是多事區域,總有那村里會出現仨兩個不正經的。
王婆子唱了句:“高粱姑娘看到秋風叔伯來啦,樂得很,美得很,翹起兩腳唱起了嘩嘩的曲。”
宋茯苓在這歌聲里噗嗤一下樂出聲,王奶奶怎么還唱上小黃曲了。
她這一笑,引得馬老太立即看她,不會吧?小孫女不會是聽懂了吧?
你看別的孩子,桃花她們沒什么反應,就小孫女那表情賊賊的不對勁。
“胖丫,你在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