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宋茯苓抬頭看樓上。
此時,陸畔正站在陽臺欄桿處看向她家里那些人。
她聽不見陸畔和她爸在說什么,但是能感覺到,好像情緒多多少少也有波動。
陸畔在敬宋福生酒,他說的是,聽陵園管家講過,叔,您有去看過那些人,過年也去看過。
宋福生干掉杯中酒道:“我帶隊,我給領出去的,那要時不常去看看的。”不算啥。
就宋福生這說話的語氣,一副他啥也沒做的模樣,陸畔能不親香他?能不高看他?
陸畔從不佩服足智多謀的人。
不佩服閱歷多和看問題足夠深刻的政客和權謀者。
心眼子多,是聰明人,在他這里,沒用。
也不欣賞少年時的熱血沸騰。
他只佩服和欣賞一類人,那就是有足夠的智謀,卻在歷經滄桑、看透人情冷暖后,仍能保持真誠待人的心。
“叔,我再敬您。”
“為點兒啥呀。”
“不為何。”
“你少喝點兒吧,臉都紅了,今夜早些休息,來日方長。”
宋福生略顯敷衍的干掉酒,不能喝啦,自個酒量自己清楚,再喝就要在陸畔面前裝不下去了。
話說,那小子酒量真好,身體倍棒。
……
與此同時,宋茯苓在奶家洗頭。
富貴媳婦拎一桶熱水進來。
茯苓急忙說:“富貴嬸子,你身子還沒好呢,不用管我,我自己慢慢磨嘰著。”
外屋,馬老太進來正好聽見這話:你還知道你磨嘰呀?別人都在外面刷盤子洗碗,連米壽都在屋里給陸畔鋪褥子,你在這里洗起來沒完。
宋茯苓頂著一頭濕發,臉也洗完、牙刷完出來問:“奶,你在干什么?”
“啊,我用袋子捆住這火樹銀花了,給打開。”
“我知道你捆上了,不讓人看,可你在找什么?”
馬老太嘴動了動,她忙呀,沒空數金葉子銀葉子,可是她還怕別人順手給掰掉一葉,所以就將外面套上袋子,袋子四邊偷摸夾著頭發絲,只要有外人動,頭發絲就掉。
這不嘛,她想看看,頭發還在不在。
宋茯苓扶額:“奶,你別告訴我,你今晚打算數一宿金葉子,那我不在你家住了,還是回去吧。”
那是自然,要數的。
“你站住,怎對人那么不熱情呢。”
“我什么時候不熱情了?”
“那陸畔緊著對你擠咕眼睛,就這么擠咕的,”馬老太還給表演一下:“你緊著看旁的地方。”
“奶,你別胡說,他什么時候那樣過。”
馬老太站在屋門處,望著小孫女裙飛揚跑回家的背影,笑了下。
陸畔穿著一身湛藍色的睡衣坐在炕上,雙手揉了揉太陽穴,問旁邊的米壽:“你姐,不打算有使喚丫鬟嗎?”
米壽披散著頭發疑惑反問:“她也沒干活呀。”
陸畔不樂意聽了,怎么沒干活,從他來,茯苓端過盤子,上過茶,還掃過地。
米壽糾結的揪了揪手指:“……”
正好外面傳來宋茯苓的說話聲,“那我給哥哥去問問?”
“別,”陸畔一把抓住米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