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實過的咋樣,也要靠她們自己,日子要慢慢過,自己慢慢品。
馬老太用戴著金戒指的手,拍了拍宋茯苓膝蓋道:
“那個童謠鎮知縣的兒子,我瞧著他好像對你有點那種心思。多虧你爹轉頭就上任,咱們這都走了。”
要不然她還要出手給陸畔擋著。
宋茯苓立馬坐正身體,挎住她老閨蜜的胳膊道:“你看出來啦?奶,我也覺得他是相中我了,但我和我娘說,她讓我少自作多情。”
其實錢佩英對女兒還講了:
你還說過鐵頭好像是相中你了,鐵頭要送你禮物呢。
竟瞎掰。
別讓你爹知曉,免得莫名其妙和胡知縣絕交。
怎沒看出來。
就三兒才考完進士回來那陣,那位胡縣令帶著妻兒帶著禮登門,馬老太晚上從點心店回來,一進家門就瞧見有個小伙子站在院子里,在直勾勾的瞅她家胖丫。
她家胖丫要去后院安排酒菜。
你說那胡縣令的嫡子怎那么沒有禮貌呢。
沒招了,她是咳嗽一聲提醒的嘛。然后才不瞅。
“胖丫啊,奶和你說,隨著你爹向高處走,你往后甭管遇到多少個相中你的,你都不能干出守著碗里又巴望鍋里的事兒。”
半生遇見這么多的人,換個人在眼前,馬老太都不會如此說教。
唯有她小孫女,能讓她說出勸女方別花心的話。
因為打很早之前,馬老太就認為,她小孫女身上沾點兒二流子氣質。
別的女人家恨不得離開男人不能活,太多太多為男人不稀罕自己死啊活啊的,唯有她小孫女,她很懷疑胖丫能干出“我不稀罕你了”的事兒。
所以說,老太太怕小孫女玩心重,抽冷子干出不要陸畔,換一個,這個好,三兒再慣著,那就得將她氣死。
“你要是那樣,奶現在就得告訴你爹,不能再幫你瞞著。奶說到做到。”
“奶,還沒定下呢,你干什么呀,才哪到哪,你就偏向陸珉瑞。”
“你看看你看看,還想要怎的,哎呦我天,要不是沖他在打仗沒回,我說不說沒么大用,你求不求我,我也會告訴你爹。”
“好好好,知曉了。”
宋茯苓掀開簾子望著前方火把:“富貴叔,大概還有多久進前面的縣?”
“二里地。”
宋茯苓仰天長嘯。
煩死了,要走二十多天呢。
她好想嗖的一下就到會寧。
與此同時,宋福生和阿爺這臺車里也在嘮嗑。
阿爺說:“不知郭家大小子能不能管好那些幫忙種地的人,尤其秋收的時候。咱給那些干活人糧,是咱們給他們的。但要是讓他們偷了糧糊弄咱,那可不中。”
今年的田地,老爺子讓留在任家村的九族必須種上、種好,一畝也不準浪費,包括大山里當初戶部給劃的種辣椒地。
那一大片田地是咱占便宜。
因為過后朝廷沒有說法,幫忙種完辣椒后,并沒說收回去。
所以老爺子讓今年接著種,就瞇著不提裝忘記,然后用那片山里地接著種辣椒、白菜、蘿卜。
總之,秋收后,要貓冬了,才準那些留守人員,帶著糧食帶著白菜蘿卜帶著家當去會寧縣找他們。
要不然,這么多張嘴,都急火火去會寧吃啥喝啥呀。
別看他孫兒福生已然是知縣了。
其實沒幾個錢兒。
有也不能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