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遞給阿爺茶水道,“應是能安排明白,您老就放心吧。郭大哥屬于咱家人里心眼多的,我大伯那人又摳,到秋收時,瞧著吧,估摸比咱自己收糧食還多。”
呵呵,一個苞米棒子都不會少。
真的,就這么夸張。
他太了解宋九族了。
再一個,雇的幫忙種地的人,是那群逃荒落戶在周邊村里的人。那些人畢竟經過考驗,給他們家蓋過房,做過千里馬的衣服,人品不好的早就剔除掉了。
“生娃子,你那鏢局?”
“鏢局也沒事兒,牛掌柜會在那里頂半年,帶出知根知底的掌柜。再看看村里的二鵬子怎么樣,一年半載后,可以的話,給二鵬子提成奉天分店大隊長,咱們總店再設到會寧。”
“不是這個,我是問,聽說最近缺人?”
宋福生抿了口菊花茶。
他最近有些上火,一是從京城回來后應酬極多,經常喝多,喝的他上火。
二是嘴上不說,心里還是著急了,吏部的文件寫明,就給他三個月時間從搬家到安家。這古代的路啊,一個來回就是一兩個月,三個月內必須上任。
聞言放下茶杯道:“人不有的是?眼下,啥都不多,就干活的人多。不過,這批不招固定押鏢的,只招臨時的,趁著像我們這種人上任掙把好錢,掙完給他們發完錢就拉倒。之后,沒有那么多買賣就不用他們了。”
說到這,宋福生掀開車簾,忽然問道:“對了,富貴,你有沒有和福祿大哥他們講,有那短工要是表現的好的也存個檔,以防再找他們。”
將來干大了,先可這些表現好的錄用成正式工。
宋富貴騎在騾子上道:“兄弟放心。不止對福祿大哥通知了,從咱們京城回來那一道,凡是路過的鏢局點我都通知了,后頭我又讓忠玉又囑咐一遍。”
“忠玉,你囑咐了沒?”
王忠玉在后面騾子上吼,他是在隊伍中間:“囑咐八遍,放心。”
獨眼龍宋福壽是在隊尾,和宋福生的親大哥宋福財騎騾子。
宋福生滿意的一點頭,放下車簾。
這就是他不用隨從的原因。
要什么隨從,誰也沒有富貴好用。
富貴膽大心細,精明能干。
至于家里烤列巴,給倉場衙提供奶磚,包括外縣仨個點心店,奉天城一個主店,該怎么辦,宋福生和阿爺都沒有操心。
為啥這么說呢。
因為老太太厲害。
這些事,早在宋福生他們沒從京回來前就已安排好。
老太太通過大孫大郎,私下見了魏大人,細致的談,如若倉場衙不需要咱們給養奶牛、制奶磚、存列巴,魏大人就吱聲。這里有你和我三兒的關系,絕對不能讓你為難。
魏大人不是沖大郎見的馬老太,還不是沖宋福生?甚至隱晦的沖陸家。
就告訴老太太,仍有需求。
咱們這個存儲糧,是和民夫給前線運糧有關,像列巴是給民夫路上吃的,省糧省事兒,免得一路要埋鍋煮飯。真正到兵卒手里的少,前線那面有更大的倉場衙在準備士兵吃的。倒是奶磚能到武官手里。
老太太一聽,看來朝廷仍然需要她。
與魏大人談過后就回村安排開了,從二十四個姑娘當中,選出一位,專門給她管奶磚抽成錢的,并且這回還給那位姑娘的弟弟帶走了。
讓這位“自己人”學著收奶磚錢,發奶磚錢。
老太太又找到村里的九嫂子,談每塊奶磚都抽出一文錢給她,讓她當副手,震住村里婦女,守好村里每家每戶奶牛,配合被留下的“丫鬟”收錢。
這名丫鬟,每三個月都要通過鏢局給她向會寧縣捎錢。
也就是說,老太太走是走啦,財政大權沒撒手。
回過頭忙完奶磚,她照著這方法找到任公信的二兒媳,也就是任子笙的媳婦談列巴的事兒。給抽成。
然后留下一個丫鬟專門給她守好列巴錢,每三個月給她向會寧送錢。
這里面,李秀也是列巴大主管,由李秀最后核賬。
顧誰烤列巴呢,全是任家村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