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誰之思,京城陸家別院,宋茯苓曾住過的屋子。
這四個字,由陸畔親手雕刻,親手掛上。
暗號也太明顯了吧。
宋茯苓一邊回頭看身后,一邊對小右子“噓。”
她聽到院子里老媽和奶奶的說話聲,回身小心翼翼將后門關上。
這才緊倒動小腿急走幾步上前,甩動著手里的帕子,示意小右子先別出聲隨她來。
別站在家后門說話。
小右子挑著擔子,跟隨在宋茯苓身后。
可見這位實心眼的小廝,就怕將事情辦砸影響到宋姑娘閨譽。
他為了做戲做全套,真買了幾塊豆腐放在筐里,以防哪個不開眼的聽到叫賣聲出來買,到時他拿不出多引人懷疑,就是羊油麻豆腐,他配的是豬油罷了。
倆人走到離縣衙后院隔一條街的旮旯處,站住腳。
小右子四處看看。
說實話,這里已經有百姓人家了,這一條街住滿人家。
小姐,你真覺得這里適合說話嗎?怎么瞧起來還不如您家后門安全。
不是有那么句話?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宋茯苓:去,那叫燈下黑。
她才不要涉險。
她的閨譽,老百姓愛咋看咋看,反正暫時還不認識她。只要別被老爹老媽瞧見就行。
“你們少爺回來啦?”宋茯苓眼里帶著期待問道。
小右子一臉:哪有,要是回來了,還派他來多此一舉作甚。
他家少爺那性情,小姐還不清楚嘛。
真回來,那就誰也擋不住自個來啦。
都得大張旗鼓從正門進。
“回小姐,沒有。
前段日子,府里三姑爺子去了前線看望少爺,少爺就托三姑爺子捎回京兩封信。
其中一封,全子打開一瞧,那也不是給他的呀……
這就派了小的急忙趕來。”
小右子有句話沒講:
據說,當時,全子爺打開信就哎呦一聲,因為信封包著信封,打開赫然幾個字,“敢拆開試試。”
不敢。
少爺那張威嚴的臉好像浮現在眼前。
也是,少爺要是真的千里傳音給他們這些小廝,那不得美死他們,都會幸福的冒泡少活幾年。
有些話沒說,但是宋茯苓從小右子那表情里看了出來。
為給她寫封信,陸畔要這么費勁啊。
掖掖耳邊碎發,一伸手,抖了抖手指,“信呢,給我。”
小右子急忙將礙事的破扁擔向旁邊踢踢,背過身,開始費勁的掏信,他藏在了里衣縫的兜里貼身放來著。
拿出來時,為了不唐突未來的少奶奶,小右子先將外面的油紙撕掉一層,迅速聞了聞,還有汗味,再撕掉一層,這才回過身轉交給宋茯苓。
宋茯苓先用手捻捻信的厚度,出來急,身上也沒個背包,撩開衣襟就要……
本想塞到褲腰的,發現小右子在瞪大眼看她。
古代這里不露肉也不好看。
她可是大家閨秀,正兒八經六品大人的千金。等會兒進家前再塞褲腰。
“我問你,另一封,你已送到鎮守將軍那里?”
小右子點頭又搖頭,“應是吧,我們來的是仨人,那倆人負責送另一封信,小的和他們分開了。但想必應是也送到了。”
“那另倆人里,有小全子嗎?”
“回小姐話,沒有。全子爺帶著小左子早已趕往前線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