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二妞喝的臉通紅,稀罕的摸著:“這冠上的一個珠子粒都要老貴了吧。”
摸著珠子,打著酒嗝還極其感慨。
聽說,她往后都不能與弟妹打嘴架了。
要是敢像以前那幾十年似的與弟妹罵街,弟妹這個誥命服一穿就能呵來官差抓她。
沒有官差也能命仆人先打她,打成啥樣都不用管。
聽王婆子那娘們說:別說打人了,往后弟妹犯王法都沒事,誥命之身嘛,官服都不能給定罪,定罪前要先撤誥命。
郭婆子是使勁睜睜醉意朦朧的眼睛,說她要數數頭冠珠子,“三十個,二十八個,三十四個了吧,俺剛才是不是數到三十二?”
馬老太:“……”
她現在有理由懷疑郭婆子收錯過點心錢,以后得嚴查老郭的帳本。
田婆子和其他人湊頭在一起,小心翼翼雙手捧起褂子,還頭一回很嚴肅的對圍上來的兒媳婦們道:
“別伸手,沒看我這都用盤托著?咱們手粗,啥都摸過,別給刮起絲。”
宋銀鳳稀奇地問錢佩英:“三弟妹,你和娘是一樣的嗎?都是這繡孔雀的?”
錢佩英咽下嘴里的菜,站起身:
“我去給你們取,一樣的。就是我的襖裙比娘的更紅一些,制郜之寶上寫的是恭人,娘那上面寫的是太恭人。”
宋銀鳳急忙攔住:“不用不用,我就是好信問問,你快坐下吃飯。”
唯獨朱氏沒上前圍觀。
她喝的腳底發飄,一路飄向灶房,伸出包著布的手,在給馬老太沖蜂蜜水。
朱氏前一陣受傷了。
她老爺們不是帶人承包外包裝那活計?她幫忙給把著木頭伐木,一不小心被割了手。
就今晚包餃子,錢佩英都跟著一直忙到最后,卻沒人叫朱氏干活,讓她早早上桌,知曉朱氏那手且得養一陣。
但此刻,朱氏像感受不到疼一般,又是用倆水舀子倒來倒去將水晾成溫水,又是擰開蜂蜜罐切生姜。
她看胖丫就給馬老太這么沖水喝,說是能讓手上的斑慢慢喝沒。
老太太好這一口,她得給整。
目前,老太太已經在這位二兒媳心里是老祖宗了。
要知道,以前只做點心買賣那陣就要捧著哄著。
她婆母是別人家那種婆母嗎?
馬老太一天天多能掙錢哪,還身板硬實,老人又不怎么舍得花銀錢。
到沒那一日,就沖這個能干勁兒,那得攢多少家當?
那可真是,快趕上搖錢樹啦。
嘩嘩一晃,就掉錢。
老三當這么大官,根本不可能要老太太那點銀錢。
大哥一家也是不爭不搶,大郎二郎比金寶都大,反正即使老太太沒那天,哪怕幾家平分財產,她這婆母也會留下不少銀錢。
就沖這點,朱氏尋思:咱也得孝順不是?人家沒讓咱白孝順。
卻不想,眼下就更妥妥的了,哎呀媽呀,那都無法形容。
誥命是啥?可不止是穿那身衣裳好看有地位。
她婆母和小叔子一樣,那是月月進錢拿俸祿的。
絕對不會錯,她有向三弟妹特意打聽過有啥好處。
所以說,她們家現在有仨拿朝廷給的錢,小叔子,小叔子媳婦,她婆母。
聽說,艾瑪,是隨小叔子的四品官,婆母四品誥命之身拿俸祿,一年好幾百兩。
一年105斛細米細面,緞九匹。
還有什么菜燭炭銀錢,燈紅紙張銀,加吧加吧,等于老太太不但不用兒子們掏錢養活,而且這些銀錢還使不完的使,只要多活一天,就得一天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