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夫人還沒有好娘家,是低人一等的商戶女出身就罷了,父母還沒了,并且帶著負擔,錢米壽。
不信宋知府會將錢米壽真當親兒看待。
別提以前,以前有可能是情不得已。
那時,宋知府不過是普通農民,眼下,一切可不一樣了。
而知府夫人又不年輕,又沒有很出眾的才氣和長相,就是最普通不過女人,真是一位要什么沒什么的,比起八九品級的夫人都差得遠。
更不用說,站在一表人才、前途無量的四品年輕宋知府身邊。
“你先別說了。”
秦主簿坐起身,躺不下去了。
他的第一反應是擰眉反問妻子:
“不是,為夫就納悶了,你們女人家自個都瞧不起自個嗎?
男人們要是都朝上走,蒸蒸日上,你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做不出一些了不得的事,老了丑了,再父母故去。
我們男人還沒有說什么,你們這些女人,就覺得已然配不上了我們了嗎?”
“不是,夫君,我可沒那么想,這是別人說的,我學了來。”
但知府夫人確實無子嘛。
秦主簿下了床,灌了幾口茶水,“不行,我要告知大人。”
“夫君,你怎可如此行事?”這回秦夫人真是被嚇到了,不停的干咽著吐沫,勸說著,這種閑話的事,怎么能傳到知府大人耳中,你傳完了,夫君,讓我如何自處?
秦主簿拍下桌子:“我看是你們瘋了!知府夫人是皇上御賜的四品恭人,連誥命夫人,你們都敢如此亂說一氣,還這么不堪入耳。”
一盞茶過后,當秦主簿消氣了才又嘀咕著,“夫人,不要急,我們仔細想想,你也是聽來的不是?話頭并不是因你而起。而為夫我,倒是坐在這個位置,應當一切要以大人為重,事無巨細。”
第二日清晨。
知府后宅。
錢佩英趴在炕上露著后背,正呲牙咧嘴。
宋福生坐在一邊給媳婦的腰抹藥油,邊抹邊說,“你要想那事兒,你就捅捅我唄。何必在被窩東擰一下西蹭一下的吸引我注意,瞧瞧,閃了腰吧。”
錢佩英趴在炕上白了一眼,誰想那事兒了?你倒是想得美。她是一個寸勁兒要起身上廁所,一下子就扭了腰。
宋福生好一頓給媳婦按摩,看來是抻了筋。
然后才下地洗手,準確去吃飯上班。
走之前囑咐錢佩英:“我說,別忘了吃鈣片,我讓大姐將飯騰鍋里,你躺一會兒再去吃飯。”
“知道了,快走吧。”
宋福生心情尚算不錯的到了前衙。
進辦公室,微挑下眉,其他文書呢。
秦主簿舔了舔唇,又咽了咽吐沫才道:“大人,有一事,不知該不該對您講?”
一炷香后。
秦主簿早就學完那些話了,屋里靜悄悄的。
他硬著頭皮,看向背對著站在窗邊的宋福生,恍惚覺得大人在咬牙。
“去將羅通判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