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勸自己,多去看那好的一面,多理解,屁股決定腦袋,他們沒到那種程度就想不到。
但是這次,外面胡亂猜測他妻女,還想讓他理解古代人思維受限難免說出之類的話,他做不到。
這不是思維受限。
這是惡。
那些人是純古人,既然知曉女人家名聲的重要,卻還要如此胡說八道,這不是惡極是什么?
你們女兒才當填房。
你們媳婦才是最應該被休掉!
當當當,秦主簿先敲門后提示:“大人?”
身后站著羅通判。
宋福生從窗前轉身,“進。”
……
秦主簿一耳貼門,一手捂住耳朵,仔細偷聽里面的談話,心中不停地泛起,哎呦我天,話太重了。
他聽到大人聲音里帶著冷峻,訓斥說:
羅通判,本官知曉你未曾下場參與過科舉,懵懵懂懂到了今日的位置。
聽聽,大人先羞臊羅通判不是靠科舉證道的官員,后說懵懵懂懂,那不就是在說人家,不名副其實嗎?
接著大人又說:喚你來,就為教你,靜口,修身,齊家。
靜口,小兒出生,要用三年學會說話。
羅通判,你可知成人,卻要用一生,學會說人話和不說話?
秦主簿在門外,用袖子遮臉,里間的羅通判如何,他不知道,他就知道自己一個偷聽的都聽的臉通紅。
“大人,您為何要如此羞辱下屬?”屋里的羅通判從跪地聽命,到噌的一下站起,火氣上涌。
“為何,回去問問你那口出惡疾的妻!”
再敢扯老婆舌,本官不僅辦你,也辦她。
啪的一聲,門外的秦主簿一抖,茶碗落在一臉震驚的羅通判腳邊。
外面,周同知正拿著文書想要大人簽字,一只腳門里,一只腳門外,也被茶碗摔碎的聲音唬了一跳,疑惑地不行。
想了想,還是先回去吧。
秦主簿只看到周同知官袍一角。
……
羅通判為降臉上的熱度和心中的郁躁,連續用冷帕子敷面幾次,才坐穩椅子繼續辦公。
再心急,也不能在這種時候離開官署。
拿起筆,發現手抖,羅通判用左手緊緊握住右手腕,在心中勸自己:
不必如此,真不必氣火攻心。
他是相信夫人的。
他的夫人心正言明,有女子少有的俠骨直率和敢于擔當。
這么多年,他只聽過夫人為女子不公之事伸張正義的言論,宋知府不過是一家之言。
反正已經到了這種程度,最差的結果就是被宋知府打壓,幾年內,毫無建樹罷了,沒什么的。
說是這么說,哪個做官的不期待向上更進一步,更何況還被叫進去罵的如此不堪。
當天,羅通判正常下職,秦主簿私心里滿佩服的,換他,指定做不到。
到了家,羅通判才邊擦臉邊問道,“夫人,是有對外人私議過知府夫人不好的話?”
“恩?夫君此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