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夫人認為自己沒有說不好的呀,她只是很瞧不上知府夫人被當成那個樣子,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被知府夫人心里沒成算耽誤。
說了一盞茶之久,羅夫人還是一副她哪句說錯了的模樣。如若是她,她會如何如何。女兒會怎么安排,夫人會怎么做。
羅通判笑了,他妻子果然喜好為女子之事“伸張正義”,看來以前是他搞錯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不是知府夫人。去跪祠堂。”
羅夫人騰的一下站起身,難以置信:“你說什么?”
“七出,口多言,讓你去跪,不可?!”
這一瞬,羅夫人在夫君身上,看到多年來不曾有過的一面。
男人高高在上,男人才是天,敢違背不從,或休或棄。
羅通判說完,怒視妻子,甩袖而去。
與此同時,宋福生也和錢佩英吵了起來。
宋福生當然要回家和媳婦說了,他媳婦單純。
要不然還出去拿那些人好脾性走動,讓人當傻子一樣。
讓不準和那些夫人玩,讓躲不開見到了也不準給好臉,端出誥命夫人的樣。
錢佩英望著宋福生連說帶比劃捂捂渣渣的樣子,扶著腰說了句:“你小點聲喊,至不至于,后院不要涉及前衙。”
這話給宋福生氣完了,咬牙諷刺:“你可真是賢惠啊。”
錢佩英本想不搭理他,那人,越壓火,越來勁兒。
可當宋福生要向她要錢時,她必須得站出來表態了。
沒有。
知道他要錢要干什么嗎?
喊來富貴,要花錢買一批漂亮的舞女,給下面那些官員一家送倆,口中直念叨,我讓她們閑得慌扯老婆舌,上級贈與,惡心死她們。
錢佩英不干了,“是不是有毛病?就為惡心別人,你要花自己家那么多錢。有那些錢,給兒女置辦房產不好嗎?給你閨女買好吃的不香嗎?”
又沖門口道:“富貴,你不用聽他的,回去接著哄孩子吧,他被氣糊涂了。”
富貴站在門口,看雪落下,聽屋里吵架。
宋福生忽然端出一家之主的架勢,沉聲道:“我說話不好使了是不是。”
“和誰倆擺官腔呢,不好使!”
門口的富貴轉身就走了,聽到這就可以了,確實不好使。
馬老太帶著富貴媳婦還有大閨女銀鳳從烤爐廠回來,進院就發現老爺子他們都在院子里站著,一會兒嘆氣,一會兒說著啥。
“怎的了?”
“生娃子她娘啊,你快些去看看生娃子,正和他媳婦發火。”
馬老太披肩沒脫,就急步趕往三兒子住的屋子。
別誤會,她并不是著急勸架。
她勸得著嗎?
用她三兒以前頂撞過她的原話:“你外人,你就是我娘,你也要搞清我已成親。你可以罵我做兒子的對你這個娘哪里不好,哪里差事,只是老娘你不能打著為我好的名義,摻和我小家事。日子是我自己過,好賴我自知”。
聽聽,那個不孝的東西,噎人一套一套的,她是外人。
這幾年,她算是看透三兒,人家還是兩口子親。
她主要是稀奇,太難得吵架了,那得去聽聽,到底是啥事。
抱著稍稍有些看熱鬧的心態,馬老太進了三兒屋。
簡單聽兩句,就拉下了臉。
這其中有胖丫,這算是戳到老太太的肺管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