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嬸子伯娘都覺得,胖丫算是隨她爹啦,那腦瓜是咋長的呢。
朱氏問:“那往后,要是真出書了,是不是一提胖丫,那些男子,那些讀書人,也會認識啊?哎呀媽呀,那往后金寶出門在外,不止提他三叔,是不是提句胖丫是他姐也好使啊?”
像朱氏這樣的,太多的女子認為,女人要在當家做主的男人們眼中被承認,那得到一種什么程度啊?都不敢想象。
錢米壽坐在宋福生旁邊,爺倆一起笑呵呵,對,就是故意的,我姐那么好,看誰敢再有眼無珠瞎說八道。
聞言笑談:“二伯娘,提我姐當然好使啊,著書,有人追其一生不可得。但不是胖丫,我姐要起旁的名的。”
宋福生立即應和,瞧他家米壽就是心細,才多大啊就周到:“對對對,想個筆名。”
后頭,宋茯苓私下告訴她爹,如若真到出書那步。
將顏夫子寫在前,她在后。
她的筆名:云誰之思。
讓她爹透露一下意思,有些事無論最后能不能做成,先說好。
顏夫子當然會高興了,還會更欣賞女兒這種行為,宋福生認為這都不是問題。
他在細品女兒的筆名。
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樹掛:“山有榛,隰有苓,云誰之思。”
唔,好名,好名。
錢佩英進來正好聽見這句。
感覺這名咋那么耳熟呢,在哪看見過來著?咦,你說這腦袋咋就想不起來。
桃花端著圓子進屋,再不吃就要放不住了,外面已經開化,吃飽飯也讓三叔三嬸再吃點。
這在以前簡直不敢想。以前是,不夠吃,現在是,打掃打掃吧,要不該白瞎了。
桃花恰巧聽見錢佩英嘀咕。
“嗝,唔,哇……”吐了。
錢佩英和宋福生都被嚇一跳,立馬什么心思也沒有了,派人請來郎中摸脈一瞧,有喜啦。
桃花吐的小臉刷白,對來恭喜她的宋茯苓悄悄說,她純是嚇的,妹妹,你和小將軍那事啥時候坦白從寬啊?
“姐,你記得云水之思?”
“我可是你姐,你這么聰慧,我多多少少不得沾點兒邊?我和你寶珠嫂子記性好著吶。”
宋茯苓哈哈的笑開,可是她娘還生她呢,就不沾邊。
桃花望著妹子離開的背影,笑著搖搖頭:沒心沒肺可怎么整。
……
經過桃花有喜這個插曲,宋茯苓并沒有馬上去見顏夫子,她在翻看古代各種算學書籍,找出現代數學能和古代算學對應上的方式。
而在這幾日中,宋茯苓只要是出房門想做點啥,在家的大娘嬸子就不讓,揮著手攆她:
“快回屋編書去吧,那是大事兒。”
“胖丫啊,要吃么,嬸兒給你做。”
“你別碰水瓢,燒雞,你怎么伺候小姐的。”
曾經黑壯的胖丫,現已改名燒雞,更加精心了。
宋茯苓伏案寫字,她就站在一邊磨墨。
宋茯苓讓她去睡午覺,她也不去,手拄著下巴直打瞌睡。
宋茯苓:“……”
這架勢,全家人圍著,雞鴨鵝狗貓又不準亂叫了,就差給愛哭的年年和小敗家下藥了,瞬間讓她想起她爹科舉那陣。
伯娘嬸子們居然振振有詞:胖丫干的事比男子都強,誰說女子不如男。那是讀書人的事,那待遇可不得一等一的好。
最讓人出乎意料的是,肚子里裝不了二兩香油的是宋福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