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家人憋著勁保守秘密時,宋福財在賃下的辣椒廠房里,配好秘方出來。
一邊加工最后一道鍋底料,一邊在辣油子嗆人的氛圍中,紅光滿面對手下工人們大聲道:“俺三弟厲害,俺小侄女也隨了俺三弟的腦瓜,更厲害。要出書啦。”
“啥?”這事對于老百姓來講,太遠了,聽這詞都陌生。
“呵呵,俺小侄女,出書。”
宋大伯摘下口罩,不行,不干啦,今兒早點回,去街上轉轉,看看給侄女買點兒啥零嘴吃。
要說宋福財才是最稀罕胖丫的那個。
做大伯的,平日里不太愛說話,自家生的又都是男娃。
又三日后。
宋茯苓帶著燒雞,登上兩匹白馬拉腳的馬車。
她這車啊,賊漂亮。
因為她有個好爹呀。
她爹設計出的圖紙,那是利用職權,找畫嫌犯的畫師畫的,畫的是有些像現代六七十年代國外的老爺轎車。
黑木料車身上桐油,內里車飾真皮軟包,腳下鋪的是過年那陣柳夫人送的大塊地毯,地毯帶有圖案,一種鳥,叫白頭翁,鳥戲大紅富貴花,寓意白頭偕老,車窗完全照陸畔座駕抄襲,里掛白紗簾、粉緞簾。
那大車轱轆都比別人家大。
車后面竟然還有車尾燈。
給馬老太喜的,這錢不白花,真闊氣啊,真闊。
只是這車有一點,馬老太覺得太招搖,應該換掉。
這不嘛,正扯著小孫女在私下小聲嘰咕說:“誰給你找的車夫?我以為燒雞她爹跟車呢。你不行,快換掉,聽奶的,要不回頭珉瑞該不樂意了,男人他就沒有不小心眼的。”
“奶,你也覺得長的精神?”
啊哈哈哈。
兩位車夫是老媽給找的。
是在老媽那里煮飯婆子家的雙胞胎兄弟,遲行,遲宇。
全都是一米八大個,長的也略比其他男子白凈。
用老媽的話就是,長的咋那么像明星易峰呢,一眼就相中了,尤其是難得的雙胞胎,都十六歲。
別小看,他們父親就在鏢局上班,打小就會趕車調教牲口。所以說,別看沒有橫向穩定桿,但絕對不會出現兩匹馬,錯一兩步拌蒜的情況。
不過,話說回來,這兩匹白馬確實也很溫順。
不像小紅,只在家里那僅有的幾人面前英武和順,到別人面前昂揚脖子,殺氣騰騰。
車動了。
宋茯苓推開車窗,風一刮,紗簾亂飄,她對家人們笑著揮揮手。
宋知府雙手掐腰,笑的眼角出了褶子,在府衙后門望著車里的女兒:
瞧他閨女,一笑跟花似的。
誰家的閨女啊?這么帶勁。
可不止自家人在目送。
車馬拐上正街。
老百姓都看傻了,噢吼,這車架,也太震人了吧。
連顏夫子身邊的周伯,看到車駛過來那一瞬也挑了下眉。
顏姑娘在閨房里瞪著杏仁眼睛,“什么?祖父讓茯苓小姐從中門進的?”
她家中門可只有男子才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