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說完,看著楊明遠笑。
真好,沒想到短短的兩年后就再次見面,要知道古代這里的官員,有很多分開后一輩子再見不著。
這也說明,這小子干的很好,挺受重用。
搞好了再過一年,三年一滿,沖這次能被派來當欽差,皇上能給這小子安排進吏部。
楊明遠掩飾心里的那絲失落,不知道消息就不會出現在街頭。
不過,能見到宋叔就已經很好。
他緊緊地攥了攥對面宋福生的手。
倆人相視一笑。
又一起扭頭面帶笑容看向街頭,“叔,黃龍有你,這里的百姓有福了。”
“有啥福,不過是摸著石頭過河罷了,就這小旗也是第一回舉辦。
讓掃大街,清理污糟,拉橫幅。
我想著等你帶隊領使者團過來時,咱這么整整景不是有面子嗎?
讓那些高麗人瞅瞅,別尋思咱們朝廷在打仗,百姓就好像挺困苦似的。”
楊明遠笑的一點頭,叔離這么遠,卻完全體會到圣意。
同樣是做知府的,他途徑奉天老皇都,發現都差一點意思。
他叔升遷快是有原因的。
行與不行,高下立判。
他出發前,皇上讓他此次前來的態度就是,我們皇朝即使內亂,你們高麗也不配做伙伴。倒是更理應:“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雖之夷狄,不可棄也。”規規矩矩做邊境附屬國最好,別想那些不該想的。
“叔,那幾位坐街邊的又是干什么的?”
宋福生瞇眼看過去,告訴楊明遠道:
“畫師,畫下沿街一幕,等你們回來也會畫。
我想著以后一屆一屆的,每一次使者通過都畫下,算是一種記錄和傳承。
到時掛在府衙走廊里,這也算是黃龍歷屆官員接待過的嘛。”
外交嘛,就要有些儀式。
楊明遠點頭,他回頭一定要通過帶來副官的嘴,將這些講給皇上聽。
這天晚上,宋福生直到后半夜才回來。
楊明遠他們到的時候就過中午了,在府衙吃頓工作餐就開始召開碰頭會議。
要研究沿途怎么接待,住處,人員看守維護,到底要不要讓那些高麗人在閑暇時亂走亂探查情況,怎么交接,都由誰去。
對于宋福生來講,還挺麻煩呢,以往是鎮守將軍和欽差到位,這回皇上還讓明遠轉話,讓他也去。
這個會,一開就到了晚上。
晚上不能再對付吃飯啦,閑雜人等安排進吏舍,明遠及其帶來的副官和禮部官員要安排一番啊。
這就屬于官宴,公開應酬。
宋福生喝的醉醺醺的,他酒量比照柳將軍他們差遠了,京城來的官員和黃龍的官員這頓觥籌交錯啊,推杯換盞。
米壽聽到馬車進院的聲音,大半夜拎著燈籠跑出去,“姑父,你沒事兒吧?”
宋福生摟過娃的脖子,對著米壽腦門笑呵呵的就親了一口:“老兒子。”
米壽:“……”行了,不用回答啦,您喝多啦。
錢佩英披著衣服起身,揮手攆走米壽和大蔫吧,讓他們快回去睡覺。
她接手扶住宋福生:“咋喝這么多?”
“你猜,誰來啦?”
“我不猜,你口頭禪,你猜,少和我來這一套。”
宋福生興奮道:“明遠來啦,他是這回的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