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后生們心想:不敢,男女有別。
別你奶奶個腿,真想給一巴掌。
我一個老太太還怕你摸嘛,痛快滴。
給老太太都累急了,想發火。
且心里開始后悔。
她就不該上山,想多和倆孩子親近有很多方式嘛。
她陪著一路來,然后在山下,風里雨里指定等你,那不和陪伴上山一樣的效果。
為么要給自己走散架子了。
為么。
馬老太都懷疑人生了。
唉。
其實照她說,連珉瑞和胖丫也不該來爬山。
倆崽有毛病是怎的。
你看誰爬山是為了玩,反正她認識的沒有。
上山就是為干活砍柴挖野菜。
最享福的事,不該是在家里炕頭吃吃喝喝?
老太太的觀念里,沒有旅游二字。
而且她覺得珉瑞那孩子,又不像是人家一直在大園子里做享福少爺。
才從那個刮沙塵、身上濕還長疹子,嘴也被吹剝皮的戰場回來,是露天軍帳沒住夠,還是風里來雨里去沒顛簸夠本啊?非要爬山。
至于她小孫女,依她看,來爬山更是純閑的。
咱老宋家好不容易從農村干到城里。
這倒好,心心念念又跑回鄉下。
好不容易過去幾年,忘記后面有追兵追趕在山上的苦難日子。
這回妥,自己來山上了,吃沒得吃,喝對付喝,下晚睡破廟山洞。
怎么的,這是要憶苦思甜啊?
那老太太,你心里抱怨這么多,咋不說出口,別只擱心里琢磨。
老太太:她可不傻,爬一小半了,上,上不去,下,下不來,還埋怨那些添堵話作甚。
作為創業女強,最懂效率,不解決問題的廢話少說。除非她埋怨這些,大伙能聽她的下山。
不過,連她都會遺憾,那不白爬了嗎?感覺沒見到水泡子更虧本。
宋福生走過來前,陸畔解開拴茯苓的繩子站起身,向前迎了幾步遞竹筒。
宋福生推開,累懵了,撲騰坐地上,“不用,我這身上有,你留著喝。”
錢佩英也恨不得靠在宋福生身上躺下。
宋福生邊喝水邊氣喘說:“完了,我滑膜炎犯了。要不咱回去吧,這叫及時止損,適可而止,量力而行。”
“什么鹽販?”陸畔疑惑。
“就給你送糧做下的病。我那病犯了,撥了蓋疼(膝蓋)”
宋福生還沒說完話,就被錢佩英推了一把,用眼神警告:嘴沒把門的。
真煩人。
以前,珉瑞不是她家女婿,從不管人家要好。
這怎么成為自家女婿,還要上人情了呢。
那老宋,就差對女婿說:你好好待我閨女,你看看我這一身病全為你做下的,你不好好對她,你對得起我嗎?
可是,也不想想,珉瑞要是當真,心里真愧疚可咋整。
“不用聽他的,珉瑞你也坐下歇會兒。你爹那腿是逃荒逃的。”
其實真正累的是順子他們。
他們腰間捆滿竹筒,除裝水,還裝米面油還有肉,什么沉,他們背什么。
護衛到達陸畔休息地點,習慣性分幾路偵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