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一來一回路上時間長,娃他爹變卦,還特意囑咐一下這事兒。
楊明遠微挑下眉。
楊大哥太知道媳婦回娘家是為啥了,這是惦記回去將信要回來燒毀。
你說那破嘴,要不至于回去嘛,氣道:“我恨不得給你嘴封起來。”
楊大嫂一句不敢頂嘴。
今兒她是真怕啦,一個是夫君從沒說過和離,被和離嚇到。一個是小叔子說的拔舌頭,還說一旦惹是非不能全身而退,那話是啥意思?啊?還能給她兒子也砍頭嗎。
要不說,凡事有兩面性,腦子不清楚也好,聰明人不會這么琢磨,而楊大嫂直接就想到最厲害的砍頭。
兩日后。
丁堅來到這四方小院里。
楊明遠正在后園子摘菜。
“你這模樣,確實不能去御前。”
楊明遠知道是指他額上傷口,笑著指指菜問丁堅:“種過嗎?”
“并無。”
“認識哪個是草哪個是韭菜嗎?”
丁堅望著楊明遠那一臉認真被氣笑了,合著那位真以為他不識菜和草,他沒殺過豬還沒吃過豬肉。
倆人打趣著去了前院。
“果園有點兒事,我娘和我哥去鄉下了,我嫂子回娘家,家里又沒什么奴仆。要不,今日,我給丁兄做菜,能否賞臉試吃?”
……
不知為何,丁堅在楊家小院里,望著用草帽扇風的楊明遠,腳邊是熏蚊的艾盆,竟然吃著簡單的四個小菜還喝微醺了。
他來之前,可沒想喝酒。
來之后,“恩,你要非得問我子丑寅某,我可實話實說啦。”
“丁兄,但說無妨,我一直很疑惑。”
丁堅告知,你人緣不好,同僚們并不是煩你這個人。
畢竟,楊明遠其人,干凈,長相俊逸,形象上并不比他這個曾經的探花差。首先,形象就招人看,瞧上去體體面面。
其次,相處已久,同僚都知曉楊明遠不是刻意顯擺之人,卻在被問及什么時,不像有的人喜好長篇大論,他言簡意賅,句句能說到點子上,廢話少。
丁堅真掏心了:大家是討厭你太過努力,太過。
“人說,笨鳥先飛,日子一久,發現不是笨鳥,你還日日那么飛,你讓旁人如何處之。”
像是印證丁堅的話,明遠并不是同僚們心中真討厭的人選,外面有人敲門。
本以為是書童接侄兒回來,一開門,外面站著四位同僚,有一位就是和他打賭輸了那位,見到楊明遠就說,“你家真不好找。”
知道病了,都是提著禮物來看看。
年長的還提點,你怎么不找太醫院?咱們是可以找的嘛,別隨便一個郎中就看。
咱翰林院當職就這點兒特權。
其實,明遠這一場病,連皇上也過問了兩句,問的丁堅。
還隨口評價道,如此年輕,這身板不行啊。心里琢磨,看來真得領著打獵去。
那可是皇上,金口。
他妃子病了都不一定會過問,這也許就是近臣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