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茯苓嫩蔥一樣的小手撫摸錢佩英的臉,“娘,你想沒想我啊?你是不是老想我啦。”
錢佩英笑容里帶著嫌棄:“不想,可下給你對付出去了。差點兒沒給我和你爹整破產嘍,養你太費錢。沒看你爹都沒在,他出去玩啦。我沒睡好,要不我也和他出去串門子。”
“哼,剛才我就想說,老宋同志很不夠意思,我來,他居然不夾道歡迎,還敢不在。真出去串門啦?”
“恩,去戶部尚書家了。”
宋茯苓不樂意了,本來還想讓娘出空間讓爹也進來,告訴老宋:小宋我回來啦,你這輩子算是甩不掉了。
“那我奶呢,也沒想我?米壽,也不想?”
錢佩英告訴閨女:“別提了,你奶昨晚上不睡覺,差點兒逼著我給她吹葫蘆絲聽。她困的走路直絆腳,起早和米壽一個眼神,倆人就沒影了,去堵你。”
“啊?我沒有看到她們呀。”
“特意沒讓你看見的。這不是有講究嘛,你太爺爺跟在后屁股念叨,沒回門前,見到娘家人不好。”
宋茯苓無語。
咱是現代人,受的是什么教育,信那個?
就算奶和米壽他們不是現代人,但咱宋家人墳圈子里趟過來的,不是只信年節燒紙怕那面的人沒錢花嘛,其他的早就不信。
錢佩英說茯苓:
“你別總這么想事情。成家了,往后想事全面一些,不能只可自己方便。
像這不能見面,咱家人不信,那是因為咱家的經歷,陸家人和外面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是信的。
你就想吧,來了天災皇上帶頭祭天祈禱,這是個多封建個地方。
所以說,咱們還是入鄉隨俗的好。
沒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也就算了,將來要是有個不好,你婆婆他們就會想起沒到回門日見面這茬,心里會犯膈應。再栽贓到咱家頭上。
咱別差那點兒規矩,明面上隨大溜,別做那出頭鳥多余讓人講究。”
宋茯苓撇嘴:
“可是陸畔也不信啊。陸畔是一個非常不信邪的人。
他要是知道我奶和米壽偷偷摸摸到國公府前街偷看我,一定會下車邀請去府里吃飯。
這小老太太也是,不好好開點心店。我出嫁前特意囑咐過她,第一天干什么,第二天干什么,看來她沒給我好好掙錢。”
錢佩英笑:“要不說呢,你真是撞了大運,在這種地方逮住陸畔這么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他要是很迷信,還真做不了咱家女婿,要不他能看上你嘛。”
“娘,是我看上他,我。他沒有選擇權,全在我。看我要不要他。”
“好好好,你最能耐。對了,你倆就這么睡午覺啦?那你姑姐們呢。”
宋茯苓無所謂道:不知道啊。那、那可能已經到國公府了吧,反正吃飯的時候沒見到。
“你不用去見她們嗎?我和你說,閨女,和姑姐們處不好關系有你遭罪的。
她們到你婆婆面前這個說兩句,那個講兩句,你姑姐那么多,人家那是親的娘幾個。親生女兒說的話會往心里去。
不行,你快出去吧?看看別備不住來人喊你去見她們。讓行個禮什么的。”
宋茯苓一扭身子,“我才不。陸畔才是他家老大。他都睡著了,誰敢叫他起來?我婆婆就會頭一個舍不得。我是借光的那個,也不會被打擾的。哎呦,娘,不要瞎操心。”
她好容易進來的,這說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好好好,那問點兒有用的。
瞧你這點兒出息,一個借光的,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錢佩英側躺著,一手枕在腦邊,一手給閨女順順劉海兒,音量明顯變小,又帶著小心翼翼:“昨晚,咋樣啊?”
“哎、呀!娘,這您也問?”怪不好意思的。
宋茯苓咕噥完,想了想,撓著眉毛笑了一下:“就那么回事兒唄。”
人之常情,都是凡夫俗子,他倆又沒修仙,本性食色男女那一套唄。
不過,在宋茯苓看來,嫁人有一點比在娘家好。
那就是:徹底啥也不用干了。甭管住在哪里都像是住賓館,隨便扔、隨便造。
想撿毛巾搭在架子上,陸畔很不理解,也不讓她伸手:撿它作甚,你這是什么毛病。
力所能及,成了有毛病。
挑出的衣裳試了試,不喜歡,要收拾好,重新掛回去換下一套,陸畔:扔在那里就行,直接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