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富貴擠上前:“我那時候腦子暈,是你吧,徐主事?你坐好,我得一腦子扎你懷里。”
徐主事捂著胸口,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貴爺扎一下。
這戲演的,“分到一起啦,老爺子,快別哭。你看,大紅牌。”
老爺子兩手攥著一堆紅牌子,笑的像個孩子。
到達熟悉的客棧。
“掌柜的,在下只是童生身份,不知能否住在這里?”
小武的孩子都挺大了。
白掌柜是聽說消息,特意回到這里扮起當年的身份。
白掌柜激動的心想,您哪是童生,您已成為尚書大人。您當年身后跟著的那些怯生生孩子,眼下有狀元有武官。
“榮幸至極,謝謝您。”
又對宋阿爺的方向眼中含淚喊道:“謝謝老爺子啦,讓我夢想成真,又能伺候您。”
小武端出當年做小二的架勢,“來吧,客官,里面請。”
宋九族呼啦啦進來一幫,包場住店。
“哎呀,就是這個屋子。”馬老太望著炕上、望著地上,當時住滿人。
錢佩英扶著婆婆:“前幾年,我們路過也特意推門看看。倒是您,從那次逃荒后,這是第一次見吧?”
馬老太:“是啊,沒變,我記得當初那窗臺上曬的全是蘑菇。”
說起這個,宋福生也正在外頭笑,對白掌柜說行程:“我們得去一趟那林子,整點松子,整點兒蘑菇。”
看小武端菜出來:“告訴你啊,小武,半夜回來不準給我們臉子看。”
惹的客棧里充滿笑聲。
松樹林里,給松鼠們愁的呀,感覺認識這伙人。
給陸畔愁的,孩兒他娘和米壽滿哪爬樹就不提了,只說他兒子一眼看不住就造的小臉小手全是泥。
陸畔和兒子大眼瞪小眼:
“掛這的玉佩呢。”
“哎呀,對啊,我玉佩呢?”
陸畔:你在問誰。
這一行人離開,到達客棧吃起了小雞燉蘑菇,林子里有只小松鼠正抱著陸飛的玉佩研究。
宋阿爺心心念念的蘑菇吃到嘴了,就是這個味兒。就是大伙吃的這個氛圍,連雞屁股都當作好肉吃噴香的氛圍。
錢米壽和宋茯苓真拎著松子去對面客棧溜達。
很湊巧的是,錢米壽忽然站在一桌前問道:“伯伯,買點兒松子嗎?”
當年的好心大叔只頭發變白,還別說,模樣真沒見老,遲疑道:“這位公子,我?不買啊。”
“那您還記得,當年賣您松子的小男孩嗎?”
大叔:“……是,是你?”
錢米壽笑了。松子延年益壽,松子笑口常開,大叔,這回不賣,當年的小男孩,送您一袋。
宋茯苓站在一邊微笑,只覺緣分確實妙不可言。
宋茯苓挑眉:看見沒有?朋友們,這就是自己年紀變大的征兆,開始信命了。
宋九族一行人,之后又路過“死人村。”
王婆子指著那道口:“我家牛就死到這。”
當初心痛到無以復加。
后來,別說死一只牛了,就是死一片牛,或許也找不到心口痛的感覺了。
而且這哪里像曾經的死人村。
眼下,經當地州府幾年間幫扶,百姓勤懇務農,水源充足,田地豐收。
你瞧,他們這一行人就坐在這死人村的山坡上唱歌呢。
藍天白云,滿地跑的孩童,烤著肉,連果汁都有。
宋九族就這樣一邊回顧一邊向前走,直走到當年落腳第一站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