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笑?這姑奶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冕本來只是想嚇嬴鉞,沒想到小樓真的躲在了墻角后面,他此刻大半個身子縮在屋檐后,戳戳嬴鉞,小聲道。
嬴鉞擺手,他臉龐紅紅的,整個人出奇亢奮。
他看見遠處那個身影向他跑了過來,衣袂飄飄。
他笑著伸出手去。
“咻”的破空一聲。
一個物體飛速飛來,正正砸在他臉上。
巨大的沖擊力帶著他的身體一陣旋轉,他瞥見了王冕一臉驚訝的神情。
然后天旋地轉,在他昏迷過去之前,他看到了砸自己的兇器———一枚黝黑的凹凸不平的,手掌大小盾牌狀的鐵片,上面還染著幾絲血。
好像我也有一個。他心想。
什么叫后悔?嬴鉞終于深刻的體會到了。
此時他臉上纏著一圈繃帶,躲在王冕身后,一臉羞紅。
小樓翹著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抓著一把胡瓜子,有一下沒一下磕著,嗑出來的皮順勢吐在王冕面前。
她做夠了土匪的模樣,拍了拍手,嘴里哼道:“說吧,認不認錯?”
她沒有指明問的是誰,可是王冕自覺的閃到了一邊。
于是嬴鉞裹著繃帶的臉和小樓對視在一起。
小樓臉紅了一下。
她咳嗽一聲,嬴鉞渾身一哆嗦,小聲說:“對不起......我那天是......”
“是喝多了,喝多了。”王冕出來替他辯解。
小樓柳眉倒豎:“喝多了?他哪來的酒?”
滿含殺意的目光落到了王冕身上,王冕咽了口唾沫,強笑道:“是營里同袍相贈,不好拒絕啊......”
“沒問你,”小樓翻了個白眼,“嬴鉞!他拿來了,你就喝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大?”
少女一臉嚴肅,仿佛她已經是個大人了,有資格教訓弟弟妹妹,嬴鉞看著她的模樣,突然有點難過。
原來,在小樓心中,自己一直被看做弟弟。
可是,他清楚的明白,昨晚那句喜歡,并沒有酒氣的作用。他是用盡了力氣,喊出了心底最想說的那句話。
“真拿你們沒辦法。”小樓收起來大大咧咧的駕勢,雖然她一直都像個男孩子,可現在她眼里突然帶上了些溫柔,她指了指嬴鉞繃帶下的臉頰,問:“還疼嗎?我也不是有意傷你的,就是摸到了那個東西......”
“還丟了我的東西呢。”她又收回了手,臉上的溫柔收了回來,一臉憤憤。
嬴鉞突然想到他暈過去之前眼里看到的那個小鐵片,他手摸向衣襟,他剛想說我也有一個,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熊瀾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興奮的說:“快來,帶你們去看一個人。”
他自然而然的走到小樓身邊牽起了她的衣袖,他們二人向門外走去。
王冕碰了碰嬴鉞肩膀,沖他努努嘴。
熊瀾突然回過頭來笑著招呼他倆,他看到嬴鉞臉上的繃帶,問道:“阿鉞,臉上怎么了?”
小樓面色赧紅。
“沒什么,我一不小心撞到了。”嬴鉞輕聲說。
熊瀾要帶他們看的人在禁宮外,鬧市中一出略顯寂靜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