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與晝夜喧嘩的燕京格格不入,整條街一片寂靜,只有偶爾犬吠,或是街邊人家幾聲談話。
他們走到一處人家,熊瀾上前叩門。
里面應了一聲,一個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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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僮畢恭畢敬地開門,躬身道:“熊公子,各位公子,請隨我來。”
小樓不知怎么了,這次出宮非要穿著男子衣裳,可她向來只有裙衫子,于是便從熊瀾住處取了一套穿了,再配上一柄畫扇,活脫脫一位濁世佳公子。可她穿著熊瀾的衣服,又讓嬴鉞心里酸痛了一下。
他們在仆僮帶領下穿過一條回廊,嬴鉞發現這里面竟然別有洞天,在外面看著只是一扇大門,一個院落,沒想到里面的面積竟有數個院落大小,幾條回廊相互鏈接環繞,斗拱飛檐一應俱全。
過了回廊,又是一座木屋,仆僮示意他們先等一下,然后推開了門進去。
小樓問題“這是什么?”
“你可知道相師?”熊瀾一臉高深莫測。
相師,看相為生,可以面相或手相為憑據推測出面前之人余生運勢,更有甚者還可推出前世今生。
“這可是燕京的大師,”熊瀾攥起拳頭伸出大拇指,“整個大燕,論起看相,他可是這個。”
“各位,請進吧。”仆僮突然出來,道。
似乎為熊瀾的簡單介紹或者是這別有洞天的院落所震驚,大家都不由自主屏氣凝神,進了門只見一名頭發花白的干瘦男子盤腿閉眼坐在蒲團之上,一身麻布和絲綢混織的古怪道袍,枯瘦如枝的手上還掐著古怪的法訣。
“先生,熊公子到了。”仆僮作揖道。他說完這句話,也沒等那男人回應,便自顧自出了門。
熊瀾整了整衣袍,剛要下拜,男人卻忽然睜眼,蓄著長指甲的手指向小樓,道:“'鄙人有個淺陋規矩,不算龍種。還請姑娘回吧。”
他一言既發,眾人皆驚,小樓面色一陣變幻,最后換上了如花笑靨:“先生稍安勿躁,我是陪他們來的,您只算他們的便可以了,我在一旁聽著。”
先生沒有表態,他目光偏移,落在王冕臉上,仔細端詳了片刻,道:“小子運勢奇怪,有鱗無角,折于木石。”
他招招手,王冕走上前去,枯瘦的手指在王冕臉上捏了捏,力道估計有些大,王冕一陣呲牙咧嘴。
“若要安生,此生遠離貴人。你不是能被提攜的命,”先生睜開了眼睛,兩道精光爆射而出,“你命里沒有翅膀,一飛沖天只會摔得粉身碎骨!”
王冕一把掙脫了他,不發一言地走了回去,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么。
嬴鉞離得遠,沒能聽清,熊瀾卻聽得一清二楚。
先生沒在意王冕的失禮,又對著熊瀾招手,熊瀾沒過去,卻把嬴鉞拉了過來,道:“早聽聞先生可預見未來音容,我這小兄弟對自己容貌不太自信,還請先生幫他看一眼?”
他把不明所以的嬴鉞推了過去。
先生深深地看了熊瀾一眼,又打量了一眼嬴鉞,道:“面皮白凈,目若點墨,眉如冷鋒......”
他看了幾眼之后面色凝重起來,眼睛半閉半睜,手上法訣不斷變化。
好一會兒,他眼皮顫抖起來,哇地一聲大叫,睜開了眼睛,面色復雜。
“面如冠玉,芝蘭玉樹之姿,眉目動情,笑靨竊心,雖為男子而不失于絕代美姬之貌。”他這句話是對著熊瀾說的,然后他又轉向了嬴鉞,伸出手在他左眼眼角到鬢角后面劃了長長一下,“這里,有道疤痕,是利箭所為。”
他又閉上了眼睛,渾身顫抖了起來,嘴里連聲道:“不...不對!不是這副模樣披著頭發,你手里有一柄刀。”他顫抖的手指向了一邊看戲的小樓,驚恐大聲喊叫:“你!你躺在他懷里!你一身華服,鳳冠,你身下全是血!全是血!”
他聲音嘶啞。
嬴鉞聽清了他的話,突然身體涼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