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什么嘛……
他,希望谷粒多……死。
打從決定和這個吟游詩人正面交鋒之后,希望他死的這個念頭就一直盤踞在艾羅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一天一夜以來,艾羅也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念頭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怕。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當一個人心心念念希望另一個人死的時候,執念竟然會是那么的強硬!
在這個念頭剛開始的時候,他一度以為這只是因為自己的權力被侵犯而導致的應激防御反應。
可現在過了那么久,他卻不得不承認,希望看到谷粒多死亡的念頭卻是那么的根深蒂固,根本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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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沖動之下的念頭。
而且……希望一個人死亡,并且一步步地看著那個人走向死亡,艾羅自問這并沒有造成自己多大的心理負擔。
理由?
他當然知道理由。
理由就是這個家伙的嘴。
他死了,那么關于自己的秘密這件事就可以徹底閉嘴。
不然,就算現在自己哄騙了這些鎮民和公會成員,可等到他被押解到王都接受審判的時候,他繼續大嘴巴可怎么辦?
自己可沒有辦法一路尾隨他接下來的牢獄生涯,也沒有辦法一一作出反駁。這也意味著自己的秘密被戳穿的可能性將會大幅度地增加!
到時候,別說什么三年一千金幣的約定了,自己能不能干到今年的年底還是一個問題呢。
所以……
“我很擔心谷粒多,雖然他對我不利,但再怎么說他也曾經算是我們公會的一員,我希望看到他平平安安地被抓住,接受審判。”
(我希望看到他的尸體,看到他再也無法開口說話,看到他心中的所有秘密都被黑暗所掩埋,哪怕是他的靈魂也永遠被封印,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來。)
眾人看著艾羅那一臉真誠的模樣,布萊德笑了笑,輕輕一拍忌廉的肩膀。忌廉也只能苦笑,說道:“好吧,誰讓我們攤上這么一個好心腸的會長呢?你想去,那我們陪你去。”
艾羅感激地看著公會眾人,立刻轉身追著那兩名帝**人跑去。
布萊德等人跟上,可跑了幾步之后,可可回過頭,卻發現那位子爵閣下竟然還是跟了上來。既然他那么想跟,可可也懶得說什么,就讓他跟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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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剛才的一路向上不同,這一次,一行人卻是追著谷粒多一路向下。
威士忌和滌綸有些詫異,因為他們發現現在的谷粒多的身法顯得越來越迷惑,越來越難以捉摸。
甚至,他的動作完全沒有任何的規律可循,整個人都在不停地晃動,手腳的關節也會向著完全不同的方向扭曲,從而用一種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兩人的追捕。
后面的艾羅等人也趕了上來,眼看前面就是出口,艾羅忍不住大叫道:“先擋住出口!”
威士忌聽到呼喊,立刻停止追捕谷粒多,轉身擋在唯一的出口之前。
可谷粒多卻并沒有想要繼續向出口方向沖的意思,他繼續跳著奇怪的舞蹈,與滌綸周旋。片刻之后,這個吟游詩人一邊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一邊跑向一樓石質階梯的下方。
在那里,谷粒多就像是熟門熟路一樣地拉開一個只有半身人大小的門扉,隨后腦袋朝下,一股腦兒地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