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常跟你說,你就是不讀書,吃了沒文化的虧,漢書就有記載,‘豫章出石,可燃為薪’。你連漢時的百姓見識都不如,濃煙滾滾怎么了,豎個煙筒不就是。”
宋江顯然不愿意在討論這個炭的問題,在他看來這都是小事,反而說道:“少宰,姚平仲一路追到了白嶼河,王稟和宗澤也出兵,和韃子隔江對峙。只要打過河去,女真就是再強,也是氣數已盡,我們留在此地,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不如去一趟前線。”
楊霖嗓子有些發干,按住蘇伊娜的手,拍了拍道:“去端杯茶水來。”
“公明,我們等草原的仗打完,從西面壓境,對女真實現三面合圍,再出擊不遲。如今主動權在我們手里,何必操之過急?”
宋江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勝利就在眼前,讓他有些等不及了。
“這次得勝回朝,下官等已經安排妥帖,只要少宰一句話,官家那里...”
楊霖擺了擺手打斷了他,道:“此事我心中有數,你們都聽我安排即可,不要自作主張。”
宋江心中暗暗佩服,少宰定力絕非常人可及,這等大事竟然絲毫不心急。
其實他不是楊霖,體會不到此時楊霖的心境,這帝位對楊霖來說,唾手可及,但是處理好了順順當當,一著不慎,后患無窮。
反正它跑不了,自己何必急著上位,如今在這大宋,滿朝文武還不是悉聽調遣。
蘇伊娜端著兩杯茶水來的時候,楊霖正起身,將宋江送走。
看著他的背影,楊霖閉上眼嘆了口氣,蘇伊娜放下托盤,問道:“大郎,怎么了?”
楊霖回到榻上,手中一攬,將她橫在膝上,一只手從翠羅裙下探入,另一只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道:“我有點擔心,這些鳥人給我來個黃袍加身啊。”
“黃袍加身怎么了?對了,什么是黃袍加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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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外,一群人圍在一個空地前,在人群當中,擺著一個金屬亮色的機器。
不少人的手里,拿著炭筆和牛皮紙,等待著記載。
一個看上去有些瘦小的青年,靠近之后,手抖著抱了抱拳,道:“諸位,學生乃是來自江寧校舍的沈安,此乃我們江寧校舍群力研制的機器,可以用火力從深井抽水。”
周圍的人都紛紛點頭,有一個年長的,赫然是賈憲。他有些急不可耐,說道:“快些開始吧。”
“就是就是,說的天花亂墜有什么有?”
這青年更加緊張,將一個鐵質容器內倒入一些猛火油,然后點燃拿著鐵鍬鏟了些焦炭。
不一會,濃煙滾滾而出,須臾之間這青年已經成了黑人。
周圍的人大罵著四散而逃,賈憲一邊罵,一邊捂嘴,等到了遠處,還在罵人,但是遠遠看去只見兩排牙是白得。
汴河之畔,一群人聚坐,其中一個“黑人”垂頭喪氣,語帶哭腔地道:“我們在江寧做的好好的,誰知道此地的炭,如此不堪,和常州的沒法比。”
“都怪你,我說帶炭來,偏你說都是一樣的,就為了省幾個車馬前,這下好了,咱們的努力全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