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見到了兒子,也意識到玫兒在劫難逃,害怕玫兒步入她的后塵,生出撮合兩人私奔之心,遠離這塊是非之地。
心不大,只求親人快樂的活著,可是她又覺得很乏力,身體好像被香山壓著,而不是坐在香山上。
心神一陣陣的絞痛著,她只想著讓兒子與玫兒躲得遠遠的,離開紛爭,悲慘的人生不能在兒女身上重演……
“姑姑,您別說了,我們哪里還有家啊,嗚嗚……”
蘇蘭玫撲到姑姑懷里哭泣著。
“嘭嘭嘭”
黃睿敲打著禿頂,把頭埋在雙膝之間暗自悲哭著。
“哼,女人的眼淚真不值錢,你們不就是想讓良哥出去送死嗎?假心假意的,讓人聽得瘆得慌!”
龐輝低聲嘟囔著,熱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不說話會死啊?”
黃睿暴怒的揚起頭來瞪著他吼道。
“阿睿,你小子吃了槍藥了?難道我說錯了嗎?”
龐輝不甘示弱的回敬道。
二人像斗毆的公雞,大眼瞪小眼,各懷心思怒視著對方。
“叮叮當當”
王良聽得心神觸痛得利害,卯足了勁狠扎蓄水池的壁面。
情溫人心那是甜蜜蜜,心神自始至終的向往。
悲泣之聲下的情愫是一杯毒酒,他見得多了,也傷在心神之上,兩世為人都不能釋懷。
此情此景激起了他骨子里的痛,悲憤的恨意全部發泄在彎刀之上。
空間太狹小,他背靠蓄水池的壁面坐在地上,左手反握刀柄,右手按在刀把上,雙手合力向左后側狠扎。
“锃,鐺”
一下比一下狠。
“滋滋”
三床小棉被派上了大用場,以棉被擋在身前,澆水潤濕著棉被防止高溫侵襲進來。
“沙沙”
蓄水池的水泥壁面濺落一粒粒的沙子,濺射在外衣上讓皮膚生疼。
水泥墻面有些老化了,建造的時間在兩百年以上,在他蠻狠不惜力的努力的鑿出一個坑洞。
“他們都要打架了,你就不管?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蘇蘭玫悲泣著揚起頭嬌吼。
話剛說完她就后悔了,不說話的人并不都是老實人,毒蛇咬人的時候從來就不發出嘶鳴聲。
“噗呲,咝咝”
王良猛力一刀扎穿了蓄水池的墻壁,冒出三縷水線。
“妞,你要不要試試?”
王良玩味的揚起頭,瓜子臉上流露出一份淡淡的邪笑。
“玫兒……”
蘇雅婷難得展顏一笑,也從兒子身上挪開了視線看著她說道。
“姑姑……”
蘇蘭玫心里是五味雜陳,脖頸上泛起殷紅之色,嗔怪的撲到在姑姑懷里不敢看人。
姑姑難得一笑,十幾年來屈指可數,她打心眼里不想敗壞姑姑的興致。
可是她知道,此刻絕對不能讓王良知道自己的身世,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一個為守護親人瘋狂到骨髓的人,一旦知道自己就在母親身邊,一定會掃清周邊一切相關的人。
可是現在不是報復的時候,黃家擁兵幾千萬無法撼動,蘇家又與她有養育之恩,這家伙一旦發瘋了誰知道會發生什么情況?
“行了,守好這把刀,不到水流變小就不要拔出來,等著我回來。”
王良一邊恢復體力一邊說道。
“你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嗎?”
蘇蘭玫擔憂的揚起頭說道。
“來得及嗎?在我的記憶中只有一次失誤,終結的一次!”
王良微微傷神,神往而堅定的說道。
“良……”蘇雅婷張嘴欲呼,蘇蘭玫一把捂住了姑姑的嘴唇。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