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寬,立即安排狙擊手攀上竹竿偵查,散布在軍營四周,查看直升機的飛行軌跡,速度,仔細偵查判斷敵人的意圖。”
王良沉吟片刻后下達命令。
他斜靠在駕駛員旁邊的前座上,左手捏著對講機斜上挨近臉頰,雙目透過擋風玻璃看著街道上的車輛與人流恍如鏡中花,右手把車門護手捏得咯吱作響也恍然無覺。
暴風雨前的醞釀,總是狂風大作先至,烏云蓋頂隨后翻涌而來,他有這種質感。
阿輝沒有回話,時間就顯得熬人,他的心率漸漸提速。
“良哥,街道上的行人顯得很慌張,沿路上都沒有看見閑聊與滯留的人群。”
齊威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腮胡子,側頭瞥了一眼良哥說道。
他單手駕車,雙目左顧右盼,心神跟著吉普車顛簸著,沒有安寧過片刻。
化身海盜占領了堅頭島北大門,還滅了海軍四個團,那個哈森肥豬還不得發瘋?他問自己。
“賊阿飛,你回家時有什么具體發現,比如錢財與貴重物品有沒有被人洗劫?”
王良回神環視街道上的人流,按捏對講機的通話按鈕問道。
昨夜,竹淵城爆發血案,死了十萬多人,人們顯得驚慌在情理之中。
海盜的手段沒有人性,掠奪財物,血腥屠殺,臨走還會挪走年輕貌美的女子,月牙島島嶼上的人們畏懼三分。
不過阿威的話提醒了他,一直忙于戰斗疏忽了這一環節,哈森派人偽裝海盜屠殺平民究竟做了一些什么?
“良哥,我回家的途中遍地尸體,血流成河,心急火燎的趕到家中,我的家人除了大妹之外都死了,都是被亂刀砍死的,死的好慘,嗚嗚……”
劉云飛的哭聲從對講機里傳出來。
“賊阿飛,不要難過,說具體細節,哥會帶著你為鄉親們報仇雪恨!”
“是,當時心急沒有查看財物損失情況,在我即將離開的時候,一大批人打著治安軍的旗號收尸,實則是挨家挨戶搜刮民財,那些假扮的海盜沒有掠奪財物。”
“嘭”
王良一把拉斷了車門護手。
“咯吱”
吉普車的輪子在街道上留下一道S形的痕跡。
“良哥,你拆車門不要緊,差點把車都掀翻了,嚇死我了!”
齊威吞咽著口水說道。
他雙手顫抖著扶正方向盤,雙目游離在車窗與擋風玻璃外的街道上,臉上的腮胡子上滑落一顆顆汗珠。
“鐺鐺,嘩啦啦”
王良抬手看著變形的把手,郁悶的敲打凹陷的車門,震落了零部件。
“哈哈哈”
鄒琦四人在后座上笑噴了。
驚險之后發現阿威嚇的夠嗆,喉嚨像是吞咽下一個秤砣哽咽著,哽得頭部機械般的左顧右盼,那一臉的鋼針胡子上滑落汗珠,熱氣騰騰。
結合良哥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的不可思議之色,好像在說這車門是豆腐做的?
一驚一郁悶的組合,讓四人遺忘了驚嚇,笑得不行了。
“哈哈”
王良丟下車把手,摸著后腦勺也笑開了。
仇恨對于痞子軍不新鮮,壘積起來比山高,凝聚在一起就是一根燒紅了的鋼絲神經弦,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