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一停,嘿嘿笑道:“好聽不?”
書生翻了翻眼皮,冷哼哼的道:“卻是糟蹋了戲曲。”
“哎喲呵,那你唱一個?”
“你這腔調,自是不會,聽著有些味道,難不成是新出來的流派?”
易凡一眨眼,笑道:“這是徽府獨有戲曲黃梅戲,你這一步出大門,二不遠游的書生,自是不會唱。”
書生差點被氣死,好不容易咽下悶氣,昂頭道:“要說譜曲子,杭州城里,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臨了,又加了句:“當然,是杭州評書。”
“評書?”
易凡怪異的道:“你一個讀書人,去說評書?”
旋即有好似恍然大悟:“也對,你反正沒考取功名,這倒無所謂。”
“你……”
書生不再說話,和這小童聊天,不被活活氣死,那簡直燒高香。
“說話呀,怎么不說話了?”
易凡連問了幾句,看他閉上眼休息,好沒趣的繼續自己的獨特黃梅戲。
如此,唱到了女駙馬……
……
翌日一早,易凡耳朵一動,就聽到書生起身的聲音,立即睜開眼,伸了個懶腰,笑嘻嘻的道:“早啊。”
書生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整了整衣服,拍了拍灰塵,一甩衣袖,就走了出去。
仆役提著包袱,緊跟后面,不一會,就聽到車轱轆遠去的聲音。
易凡摸了摸肚子,看著火堆熄滅,也懶得處理,也走了出去,遠遠的看著馬車,忽地一笑,跟了上去。
書生正端坐在馬車里,閉目養神,忽地聽到外面喊叫:“什么,等一等。”
旋即,就聽到自家仆役道:“少爺,那小乞丐追了上來。”
“快走快走,莫要停下。”
“少爺,他已經過來了。”
仆役的聲音有些委屈和無奈,接著就聽他道:“你這小乞丐,追我們作甚?”
“卻有些要事和你家公子商量,和你無關。”
接著,一個小光頭鉆進車廂,那仆役也攔不住,只好氣急敗壞的道:“下去,快下去。”
書生有些緊張,緊緊靠在車廂上:“你想作甚?”
易凡扣了扣鼻子,鼻屎一彈,嘿嘿笑道:“沒甚事,就是想和你聊聊,關于戲曲的事。”
說罷,還不忘催促外面:“你這狗才,趕個馬車這般慢,連我這小童都能追上,是你沒吃飯,還是馬餓了力氣?”
好吧,碰到個惡客,年紀雖小,但十分霸道,猶如土匪,強行上人馬車不說,還嫌棄人家趕車慢。
好半響,見易凡也無其他動作,書生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把包袱往屁股下送了送,拱手道:“小兄弟,你上我馬車,究竟為何事?”
易凡瞥了眼他屁股后面的包袱,知道這書生把他當做了劫道的匪類,不屑一笑:“瞧你個慫樣,人高馬大,但膽子忒小,外有仆役,再加你一個,還怕我一個半大小子?”
書生臉一紅,羞憤的道:“要殺要剮,你盡管使來,我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沈默。”
“誰要殺你?”
易凡哼哼的道:“你們是去杭州城吧?”
“正是。”
“那就行,我也去杭州城,走路太慢,沾你的光,坐你馬車,你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