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化身已吸入太多了,就連白術的意識,也按壓不住身體的本能反應。
在最后——
白術為了清白,決定自爆這具化身之際。
站在遠處的衛姒,突然上前,輕輕摘落頭上的幕籬。
那是一個無限美好的身影,傾國傾城,美得驚心動魄。
白衣勝雪,五官如水墨畫般精致迷離,腰間配著一塊古怪木牌,視線上移,是被衣裙完美勾勒出的纖細腰肢,盈盈一握,無限風光綺麗。
白術神情一怔,不可置信皺皺眉。
一直以來,他都未曾見過衛姒的真容,這個傳聞中北衛小公主的模樣,也沒有目睹過。
第一次見面,還是在沙場上。
小公主穿著炬龍衛的甲胄,厚重的面甲像大鐵罐子,任誰也不會想到,在森嚴的甲胄里,竟會藏著一尊猶如美玉妝成的佳人。
此刻。
衛姒眼眸低垂,纖長的睫毛投下美好的弧形,每一下細微的顫動,都輕盈地,如同飛鳥掠過水面的翼。
她平靜注視著面容潮紅的白術,并不說話。
媚態之在人身,猶火之有焰,燈之有光,珠貝金銀之有寶色,是無形之物,非有形之物也。
莫名,白術想起《閑情偶記》里,以前讀過的一句話。
惟其是物而非物,無形似有形,是以名為尤物。尤物者,怪物也。不可解說之事也。凡女子,一見即令人思之而不能自已,遂至舍命以圖,與生為難者,皆怪物也,皆不可解說之事也。
任誰看見衛姒,都會想到“尤物”這個詞。
“你……”
兩人沉默對視了片刻,衛姒微微皺了皺眉,上前一步。
卻見白術呲溜溜,猛得往后疾退!
“戴上去,把你小帽兒戴上!”
白術呼吸粗重如牛,他搖著頭,奮力晃著腦袋:
“別壞了貧僧修行!”
快壓不住槍了……
白術面皮愈發漲紅。
“……”
衛姒古怪瞥了白術一眼,從善如流,把幕籬重新戴上。
“這叫幕籬。”
清冷的女聲從紗后傳來:
“不叫小帽兒。”
“反正都沒差!”
白術臉紅的,像是要滴下血來,醉龍涎的藥力在身體盡數揮發,再難抑制,像是有千萬只柔柔的小手,在一齊撓動白術的癢處。
眼前視野開始模糊,一切都在燃燒,影影綽綽,像是覆著一層艷火。
“你,你給我下藥,又把我綁在此處,究竟何意?!”
“別過來!”
見衛姒欲要上前,白術啞著嗓子,大叫一聲:
“你再上前一步,為了清白,我只能自爆了!”
朦朧中,在遍布視野的艷麗火焰里,幕籬下的女人勾起唇角,似是微笑了。
下一刻,在白術朦朧意識中,身上忽得一松。
他怔怔了許久,好半響,才下意識活動雙臂。
繩索沒了,已經什么沒有東西,能再限制住他了。
白術雙肩顫了顫,微微挪動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