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
關平面容輕笑,輕輕道:“也談不上要求吧,我軍與貴軍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關系自然也不惡劣。”
“既然此次貴軍是受吳賊的脅迫才會集結部眾襲我荊州的,那本將也不再過多追究了。”
“只要貴軍愿接濟我軍十萬錢、五千石錢糧,以及其兄宣布不再依附孫權,那我軍也將針對此時而既往不咎,繼續支持貴軍治理交州。”
說到這,關平雙目亦是緊緊直視著士武,面色鄭重道:“不僅如此,到時本將還將請求吾父,讓他上報漢中王,親表你兄長為鎮南大將軍,交州牧。”
“如此,其兄也可名正言順治理一方,而不再受吳賊所約束,看孫權臉色行事。”
“而且,士將軍也不必憂慮漢中王會不同意,想必你等也曾聽聞過吾父與漢中王情同手足、誓同生死,只要吾父親上表,此事便一定會落實下來!”
“士將軍如何,考慮考慮?”
一席話音落定。
還不待士武反應過來,關平面色又忽然大笑起來,半響才淡淡道:“當然,貴軍也可再次選擇聯合吳賊,與我軍一戰。”
“只要貴軍愿意,我軍也不怯戰,自當奉陪到底!”
話落此處,他又面露自信之色,高聲喝道:“我軍既然能夠以少勝多,以疲兵大破來犯的數萬吳軍主力,那自然也無懼貴軍的侵襲。”
“兩月前,本將能以數千兵力大破呂蒙數萬精銳,那士將軍也可盡管試試,貴軍如若當真選擇要戰,今日此戰還會不會繼續發生。”
話音落罷。
關平臉色又恢復了滿面笑容,遂閉口不言,靜待著士武的權衡。
此次,他與費詩一番商討以后,也覺得以如今己方的實力,還并未到摧毀士家的統治,全據交州的地步。
故此,二人商議良久才最終敲定,武力為輔,安撫為主,先將交州軍徹底打怕,讓他們對上荊州軍便膽寒,不敢再面對己方的對壘。
然后,再上表漢中王,封士燮為正式的交州牧,讓他總署一方,這算是施以恩惠。
畢竟,如今的士燮不過是漢庭所冊封的交趾太守罷了,只不過是由于中原大亂、朝廷不穩,交州又地處偏僻蠻荒之地,交通聯系不便,他才能趁機掌控各郡,以自身親族掌控各地。
事實上,按法理來言,士燮壓根沒有掌控交州一州的權利。
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
如若沒有交州牧這道名譽頭銜,那日后荊州軍便可隨時以士燮心懷不軌,以一郡太守妄圖控制一州之地要圖謀不軌的借口借機討伐。
可以說,有了這道名譽官職,那至少日后便有了一道雙保險,無論是荊州軍還是江東都不能在輕易對交州出手。
畢竟,如今曹操未亡,漢庭尚在。
東吳也不敢明面上肆意攻擊大漢官吏,以受人把柄!
這也是如今關平與費詩商討以后所制定的計劃。
那便是以交州作為緩沖之地,以根深蒂固的士家勢力來制衡江東,從而保證荊州南部的安危。
話音落定。
士武聽聞關平的言語,卻是不由感到字字珠璣,面露驚恐之色,后背仿佛有層層冷汗低落。
沉吟半響,他拱手道:“還請關將軍給小人一點時間,此事干系重大,小人做不了主,務必要回返交趾稟告家兄,聽從他的建議。”
“不知關將軍可否放我軍回返?”
一席言語。
士武面露請求之色,關平見狀,好似早有準備,遂不慌不忙道:“自然如此!”
“時間,本將可以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