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丈原。
此地南接秦嶺,北據渭水,由于是渭河平原上少有的地勢平坦之地,又兼渭河的便利灌溉著農業的發展,這也造成了附近一大片地區每年進皆是風調雨順,收獲頗豐。
也是關中諸郡糧秣等物資主要產地。
若攻克關中則勢必要軍力野戰能力強悍到關中軍無法野戰而勝的地步,如此方才能立于不敗之地,效仿原史上的諸葛亮安然的立營扎寨,安心屯田,以期拖垮敵方。
而渭河北面的北原地勢高,極為險要,若能奪之便能占據有利態勢,以俯沖之勢沿渭水兵威武功、槐里等地,與五丈原駐軍形成犄角之勢。
只可惜,早在漢軍主力還未抵臨之際,征西將軍曹真便已提前布局遣安西將軍夏侯楙進駐北原一線構造防御,謹防漢軍的進攻。
現階段下,漢軍數萬主力于五丈原立下連綿百余里的大營,每一營都搭建得錯落有致、井然有序,相互之間軍士亦能相互調配、馳援。
整座大營單單是看上去便氣勢恢宏,與眾不同,營間甚至流露出絲絲殺氣……
至于魏軍則分別進駐于武功、槐里一線,曹真以武功為前哨親鎮于此,相隔渭水與蜀軍相對峙,又以槐里背靠長安為由遣軍固守,護佑后方糧道的安危。
……
武功。
魏軍大營。
此刻,一身席黑甲、相貌堂堂,約莫年過三旬的八尺大漢正緊緊立于屏風前,眼神如神時刻盯凝著眼前的地勢圖,身旁眾將環伺,卻都默然無語。
此大漢正是魏軍西線主將曹真。
半響,他半眼微睜,沉聲道:“我軍已于此與蜀軍對峙接近二十余日也,想必張儁乂、郭伯濟也按照指令抵達指定地點了吧?”
“看來是時候到收尾的時候了。”
說完此話,他又面向諸將微微一笑,從容道:“此戰若勝,則定能使蜀軍元氣大傷也,數載之內定無余力再行東征,如此陛下也可趁此良機當先穩定國內局勢,待積蓄實力,甲兵已足便可揮師南下,一舉蕩平吳、蜀兩彈丸之地矣!”
一時間,曹真也是越說面上笑容越盛。
一想到即將要大敗來勢洶洶的蜀軍,而自己還是領軍主將,就快一舉成為遠近聞名的天下名將時……心底便是一陣陣抑制不住的激動……
話音剛落。
一側的四旬中年士子,身高八余尺左右,長相乃西涼人的容貌,他聞聽了這番話眼神微凝,不由拱手沉吟著:“將軍,以阜之見,如今大局尚未大定,勝敗依舊還處于搖擺不定的狀態,將軍不應如此樂觀,還當積極整軍備戰才是。”
此話一落,曹真面上微微有些不悅之色,但還是未表露而出,反而笑呵呵道:“義山所言甚是!此事當本將考慮不周了,現蜀軍還依舊屯于雍州腹地間,怎能如此輕敵呢?”
說完,曹真還是悶悶的接受了雍州刺史楊阜的建議。
原本,楊阜所擔任的乃是武都郡守,但由于武都、陰平二郡都在數載之前關平借助白馬羌等各羌胡間的影響力而奪取,楊阜只得無奈退守關中。
今歲新任雍州刺史張既逝世以前,便上表表明楊阜的才能并力薦其接替自己治理雍州諸君,而此道奏表魏帝曹丕查閱深思一番以后也批準了。
話音落罷。
片刻后,曹真忽是又想起了什么,遂面向楊阜說著:“對了,義山,遣人秘密說服策反張飛營中張達之事如何了?”
“還在進行中,但此人雖心底對張飛頗有微詞,但卻遲遲未表態歸附我軍。”
聞言,楊阜如實稟告著。
“嗯?這都大半月了,此事還未有進展?張達這人究竟在顧慮什么?”
聽聞,曹真卻是急不可耐,隨即道:“義山,這事由您經手督辦,接下來可得加快進度了,務必得在決戰打響之前策反張達。”
“此人乃是張飛麾下手握重兵的將領,若能得其為內應在決戰之時忽然舉兵于蜀營造成混亂,可為我軍里應外合破蜀軍提供更大的便利。”
“將軍但且放心,此事阜會加大籌碼繼續策反。”
楊阜也表態說道。
說著說著,曹真又側目望了望地勢圖,隨后與諸將商議一番便立即秘密上表奏報天子,可遣于都城洛陽集結的數萬禁軍分批趕赴長安,以參與最后的總攻了。
漢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