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胡毋彪留下一隊士兵,滿員五十人交付劉芒管理,并分出一伙擔任其親兵。自己則率領其余士兵,出城執行堅壁清野的計劃。當然,被留下看守營寨的不止劉芒一人,還有陳苞和侯勇兩人。
待大軍離開南成后,侯勇就帶著他麾下一伙人,出了營寨融化在南成的人海中不知所蹤。留下滿是怨氣的陳苞,坐在劉芒面前不停地發著牢騷。
對于胡毋彪的行事,劉芒心有不滿,也只到不滿。相比較滿腹牢騷的陳苞,更讓他在意的是胡毋彪安排在他身邊的親兵。
說是親兵,實為監視。不過這也在劉芒計算之中,是想,又有哪個將領,會把自己的大本營交給一個只認識了兩三天的外人?
除非那個將軍腦子有問題。
隊的首領叫伯都,伯都名為李超,泰山郡人氏,屬下皆是泰山郡人。農戶出身,因服兵役被招入郭全麾下,長的忠厚老實,話不多,有武藝。
他不僅是隊的伯都,更是劉芒身邊十人親兵的什長,所以劉芒對他以禮相待,絲毫不敢擺任何臉色。
簡單處理了幾個事情,李超突然來報,說帳外有個叫梁守的,南成守軍什長求見。
劉芒停下手中的筆,和陳苞對視一眼。陳苞問道:“季安兄怎會與梁守這種人相交?”
劉芒有些差異,問道:“此話怎講?”
陳苞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的模樣甚是搞笑。劉芒強忍笑意,他知道陳苞這是顧忌閑言碎語,于是說道:“此間并無外人,友正兄但說無妨。”
“那我可就說了。咳嗯,這梁守乃是本地任俠,身負命案,若不是有人刻意包庇,早就以儆效尤了。更可怕的是,有傳言他還是黃巾反賊,季安還是小心為妙。”
說完,陳苞看著劉芒,微微頷首,不斷強調讓劉芒信任他。
“來者即是客,其為人如何,你我你看便知。”
劉芒起身走出營帳,見來者衣著樸素,長得剛毅,確實是梁守無疑。熱切走到跟前,行禮道:“梁兄既來怎不早些相告,也好讓季安做些準備。”
梁守后退半步,回禮道:“不敢,守一介武夫,怎敢勞煩大人。此次前來,實則有事相求。”
“進來說。”
劉芒拉著梁守走進營帳,李超緊隨其后。陳苞見到梁守進來,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簡牘,命劉全端上茶具,與李超分侍左右。
梁守坐定,謝過劉全,禮對陳苞、李超,說道:“守,聞大人師從鄭公,故詢問大人何謂‘官’何為‘賊’。”
劉芒看著梁守,心中有些困惑,觀察了良久也沒發現什么異樣,于是手指敲打著桌子,說道:
“《禮記?王藻》云——為朝廷治事之處也。于廟堂,忠君盡職;事地方,保境安民;處江湖,憂國憂民。清正廉潔,不易方事。威德匹行,君子效行,此為官也。”
“賊,從貝從戎,以戎毀貝者。害良為賊,壞法為賊,不忠為賊,不孝為賊,殺人為賊。人面獸心,禽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