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臺的表現就更加詭異了,劫匪綁架高慶時,他是唯一一個保持理性,與劫匪周旋的。其勇氣可嘉,令劉芒眼前一亮。
可劫匪離開,高慶二子高領與高臺交談幾句后,高臺一改焦急憤怒的神情,悠然自得的離開了這里,留下高領與豪族大戶商議。
這就怪了,南成三個權勢最大的人被抓走了,其中一人還是高慶,黃巾反賊又揚言殺人屠城,高臺等人居然絲毫也不擔心,人心冷漠,難道到了不顧生死,不分親疏的地步嗎?
劉芒心頭有些沉重,眼前一黑險些跌倒在地。李超趕忙上前攙扶住,好在沒有出丑。劉芒換了幾口氣,讓大腦充氧氣后,對李超說道:“召集手下,把南成控制起來。另外飛馬告知胡毋將軍,讓他速回南成主事。”
李超應允一聲,招來士卒攙扶起陳苞,直奔軍寨而入。然而尚未走出幾丈遠,縣衙方向就來了一支隊伍,敲鑼打鼓,好生熱鬧。
隊伍首打一旗,上面寫著一個斗大的黃字,中間有一輛豪華的馬車,鑲滿了珠玉金石,里面隱約有人。
隊伍停在城門下,黃藝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了出來:
“諸位朋友,黃巾反賊如此囂張欲要屠我南成,此事黃某人絕不答應!如今胡毋彪將軍就在城外,只要咱們糧秣輜重一到,他就即刻出兵。”
“這可是南成的大事!明日辰時,開始集資,諸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別在關鍵時刻壞了規矩!告辭!”
說完,隊伍調轉方向,朝著縣衙走去。南成豪強大戶見狀,也紛紛離開趕回家中。
劉芒當場目瞪口呆,李超怔怔地問道:“大人,這是真的假的?”
劉芒收起驚訝,心中盤算著,雖說馬車豪華,比較符合黃藝的身份,聲音也比較相似,但沒有看到臉,他還是不能確定那個是真的。
于是他說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事你我就別管了,且看三日后的結果就是。”
“那胡毋彪將軍那邊……”李超頓了一下,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先不要說了,大軍在外,以免將軍分心。”
劉芒沉吟了片刻,正巧陳苞也蘇醒過來,但臉色著實難堪,于是劉芒領軍先去了一趟醫館,接著才回到軍寨。
陳苞沒有受傷,就是脖子被勒出了明顯的印記。是夜,侯勇滿身酒氣歸來,看望了一下陳苞,便回了自己的營帳。
劉芒巡視了一遍營寨,也看望陳苞情況,兩人談到劫匪時,陳苞怒不可遏,拍著桌子,斬釘截鐵地說道:“季安,我敢肯定,那劫匪根本不是什么黃巾反賊,就是之前的梁守。等胡毋彪將軍歸來,我定要他好看!”
“友正兄,說話可要有證據,他梁守可是南成守軍什長,與黃藝三人無冤無仇,為何要綁架他們?再說了,侯勇回來時正好遇到了梁守,難道劫匪會自投羅網不成?”
“詩云,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背后議論終究落了下成,傳出去對友正兄的名聲也不好,還是等將軍回來再說吧。”
劉芒心中也有所懷疑,主要是因為今日梁守與綁架事件的發生太巧合了。陳苞曾作為人質,近距離接觸到了劫匪首領,說的話有一定可信度,但也不排除故意陷害這個可能。
而且突然出現兩個黃藝,更是匪夷所思,難道被劫匪綁架的不是黃藝?難道黃藝有一個孿生兄弟或者替身?他在這場綁架事件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一切混雜在一起,如霧里看花,徹底激發了劉芒做一次柯南,體驗一把福爾摩斯的想法。
告別陳苞,劉芒整理出一份綁架事件報告,上面詳細記載了整個過程,以及他心中的疑問。做完這些,劉芒才安心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