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鳳云在廚房里忙了好幾個小時,才算把小年聚餐要用的食材收拾好,自己錘著酸脹的肩膀探出頭來,“你要是沒事,一會到你小舅的煙酒行拎點酒回來,你小舅前幾天就打電話讓去取,今天在市場鬧哄哄的,我給忘了。”
“好!我這就去。”
申大鵬捂著話筒應了母親,又低聲囑咐劉寧臣,“劉哥,今天這事別告訴我爸,就當做不知道!”
“嗯!你們爺倆的事我不摻和,不想被你爹罵!馬上過年了,別想那么多,天塌下來還有我們這些帶大蓋帽的高個盯著呢,跟你個小屁孩沒關系!”
“貌似你帶帽子也沒我高吧!”
“臭小子,不是你天天賴著我吃牛肉、喝羊湯的時候了?沒大沒小……行了,我還有事,等過幾天放假去你家蹭吃蹭喝。”
倆人正開著玩笑,劉寧臣那面傳來了敲門聲,劉寧臣啰嗦兩句就匆匆掛斷電話,看來是有急事需要處理。
當了公安局的副局長,需要他管理的事情越來越多,又是在做事認真的申海濤手下當二把手,更不能、也不敢有半點偷懶松懈,幸好還沒成家,也沒有可以成家的女朋友,不然處幾個都得成為一拍兩散的陌路人。
申大鵬算是大概知道了杜三兒的消息,心里稍有安定,但還是有種莫名其妙的憂心,說不清道不明,一個有狠勁咬斷兩根手指的敵人,遠比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要更危險,也更是無法預防和感知危險何時降臨。
“媽,去我小舅的哪個店里取酒?圓夢酒店樓下的?還是工業園區的?”
“去圓夢酒店樓下的鋪子吧,你舅媽在呢。”
劉鳳云從廚房里出來,在圍裙上擦擦手,從兜里掏出一百塊錢遞給申大鵬,“你們小孩子喜歡吃什么零食,喝什么飲料,你也順便買點,雨薇和天碩都要一起來,尤其天碩那孩子,現在讒著呢。”
“我兜里有錢。”一個剛剛上大學的孩子,能底氣十足的跟父母說自己有錢,要么是故作堅強,要么就是自理能力較強。
其實在如今,社會已經逐漸在為年輕人做兼職提供崗位,只要像杜越峰一樣踏實肯干能吃苦,總不至于會餓肚子,甚至賺出學費也并非臆想,可惜80、90后的孩子大部分是家中獨苗,父母、親人的寵愛之下,有幾個能吃苦遭罪?
洪斌香煙名酒行!小舅劉洪斌白手起家的行當,以前在朱家松白大廈下面只是個小商鋪,生意雖然也還不錯,但終究是沒什么更大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