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斯兩人離開后,地牢又恢復安靜。
徐洛捏了捏手里硬硬的東西,若有所思。
梭倫問:“棋還下嗎,吾王。”
梭倫昨晚才學習了卡徹斯棋的下法,面對的又是老練狡猾的徐洛。一直到現在,戰績全負。眼看著這局終于有了點贏的希望。只要兩三步,梭倫就能把徐洛逼到絕境。令人厭惡的拉姆斯突然出現,打亂了他們的游戲。
“下吧。”
徐洛漫不經心地回答。
梭倫說:“兵三進一。”同時挪動地上的棋子。徐洛能夠記住所有棋子的變化,梭倫可不行。破盾者老老實實地畫出了棋盤,用木棍和石頭當做棋子。
“后二退一。”
“衛二進一。”
“后二——”徐洛突然頓住。他砸了咂嘴,說,“梭倫,你覺得我有這么容易走進陷阱嗎?”
破盾者小聲嘟囔:“您要是不會走進陷阱,我們還會在這兒么。”
“王三進一。”
絕殺。
梭倫瞪大眼睛看著棋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直緊盯著自己馬上獲得的勝利,沒想到,棋子移動間,也讓自己的王走進了危險之中。
“我輸了。”梭倫不甘地說。
“唔。時間也差不多,我們該做正事兒了。”
徐洛將手中捏著的硬東西丟向梭倫。
“這是什么?”
“鑰匙,”徐洛回答,“牢門的鑰匙。”
梭倫撿起鑰匙,困惑不已。他想不明白,徐洛從哪兒得到了這把鑰匙。梭倫也沒問,打開牢門,將同伴和徐洛放出來。
門外的看守挨了耳光,還在憤憤不平。
他們身后的牢門突然打開。
徐洛和梭倫一人一個,扭斷了看守的脖子。武器就堆在墻角。徐洛招呼著出來的俘虜,拿上武器,跟上破盾者梭倫。徐洛命令梭倫帶人先行搶占武器庫,隨后打開城門,放外面的伏兵進城。
徐洛自己,沿著塔樓向上走。塔樓構造有所不同,但大同小異。人們選擇房間時,目的也差不多。徐洛在一個拐角的房間,找到了臥病在床的酸艾林。
拉姆斯這次帶了剝皮人前往荒冢廳,將酸艾林留下休養。
就他吧,懶得繼續找了。徐洛想著,走進房間。
酸艾林看到徐洛,驚恐而困惑,匆匆忙忙,想爬起來。
“別動。”
徐洛揮動長爪示意。
酸艾林乖乖地回到床上,警惕地盯著徐洛。
“‘你怎么在這兒?’是不是想問這個問題——”
徐洛拉過椅子,坐下。又拿起一旁的梨子,削起來。“答案很簡單,艾林。這不是謎題。我從地牢里出來了,所以我在這兒。至于我怎么出來的……暫時是個秘密。”
門外傳來打斗和喊殺的聲音。
“幫我把門關上!”徐洛大聲喊。
路過的北境步兵恭敬地把門合上。這樣一來,聲音小了很多。
“太吵鬧的環境,對病人不好,”徐洛削皮的手法很熟練。一根到底,絲毫不斷,“受傷的人,一定要在安靜的地方休養。不過沒辦法,正事兒還是得做的嘛。吃嗎?”
徐洛把梨遞給酸艾林。
酸艾林疑慮地搖頭。
“接著。”徐洛冷聲命令。
酸艾林伸出雙手,顫顫巍巍地接過梨子。“吃!”酸艾林咬了一口。“這才對嘛,”徐洛說,“這梨是你自己的,你還害怕我下毒嗎?”
酸艾林吞咽梨肉,香甜可口的梨子,竟變得如砂礫般鯁喉。
酸艾林問:“卡林……卡林灣失守了?”
徐洛直起身,朝隔壁的酒鬼塔張望。
“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