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很快染紅大廳。
而那些在睡夢中一無所知的人,也未能幸免于難。殺紅了眼的北境人,不愿放過這些殺害自己父親兄弟的兇手,將長劍刺入佛雷士兵的后背,送他們在睡夢中遠去。
見到這混亂慘烈的一幕,阿伍德·佛雷被嚇傻了。他趴在桌上,抱著腦袋,哭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閉嘴,阿伍德!”
黑瓦德冷聲呵斥。黑瓦德拔劍,理查德·霍普爵士迎向他。霍普爵士殘忍地笑著,雙劍揮舞,逼得黑瓦德不斷后退。黑瓦德以力量見長,而霍普爵士無論是力量、速度、劍技都是一流水準。不到二十回合,霍普爵士的長劍便橫在黑瓦德脖子上。
“請?”
霍普爵士偏偏頭,押著黑瓦德回到位置上。
黑瓦德木偶般坐下。眼前的一幕,像蒙上黑霧一般不真切,怎么抓也抓不住。這些人是誰?他們從何而來?我又該怎么做?……這些問題,黑瓦德一個也無法回答。他緊緊握著拳頭,憤怒地打量大廳內的每一個敵人。如果他的目光能夠殺人,大廳已無人生還。
破盾者走來,抓住趴著的阿伍德爵士,將之拖離餐桌。黑瓦德脖子上橫著劍,只能冷冷看著這一切發生。
徐洛走進大廳。
皮革為他取下黑色長袍。徐洛坐在末席,端過一盆燉雞放在自己前方。他扯下雞腿咬了一口。雞肉又干又少,一口就咬到了骨頭。徐洛幾口吞下雞腿肉,把骨頭丟在桌上。
黑瓦德瞪視著他,像是要用目光將徐洛吞掉。
“你一定想問,我為什么在這兒。”徐洛擦干凈嘴巴,從梭倫的部眾夏爾頓手中接過雪地酒,喝了一口。“不過,這個問題,你問拉姆斯會更好。”
拉姆斯露出壞壞的笑容,說:
“瓦德大人,您難道沒注意。在地牢時,我把某件東西遞給瓊恩嗎?”
“鑰匙。”徐洛補充。
“為什么?”
黑瓦德看向拉姆斯,既震驚又憤怒,“你為什么這么做?”
拉姆斯表情冰冷,說:“北境永不遺忘,大人。”
瓦德·佛雷一陣眩暈。“盧斯·波頓寫信求援,只是為了騙我們北上?瓊恩·雪諾裝作被抓,是讓我放松警惕?”這里有很多漏洞。波頓公爵參與了紅色婚禮,史塔克和波頓有血仇,他們不可能聯合。但黑瓦德腦子已無法思考,充斥他腦海的只有一句話:
我被騙了!
憤怒令他想撕碎身旁的‘拉姆斯·波頓’。什么抓住了瓊恩·雪諾,北境已經平定,只要攻下荒冢廳,就能獲得封地。通通只是為了讓我放下戒備,而我竟愚蠢的上當了!
黑瓦德恨得牙癢癢。他伸手去取桌上的酒杯,想借助酒液平息心中的怒火。
理查德·霍普爵士的另一把劍隨即橫在他的手上方。看霍普爵士幸災樂禍的表情,一定很想一劍劈下去。黑瓦德憤恨地冷哼,收回手。
“北境是屬于北境人的北境,瓦德大人。”徐洛說,“你怎么敢,在我說請以前,擅自動北境的東西?”
侍女和農女在一旁哭哭啼啼。徐洛命令士兵將她們帶下去。等大廳清空,只剩下徐洛、理查德·霍普爵士、拉姆斯·波頓和黑瓦德。徐洛起身走到前方,將尸體推到地上,坐在黑瓦德身邊。
“你已經做得夠好了,瓦德爵士。”
徐洛翹著腿,“你的人給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我敢和你打賭,我的損失絕對比佛雷在紅色婚禮上多。但幸好,戰果是一樣的。”
“你把他們都殺了?”
黑瓦德胃里泛酸。
“據我所知,沒有活口。”
兩千五百多士兵,無一幸免?
“那我呢?”黑瓦德問,“你留我一命,是像從我這兒得到什么?”
“不,瓦德爵士。你沒有能給我的東西。只是盧斯·波頓大人,讓我向你致以問候。”徐洛起身,狠狠一拳砸在黑瓦德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