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沒有和騎兵一起追殺逃兵。他驅使著火吻,朝波頓公爵的方向馳去。波頓公爵所在的斜坡不算陡,但火吻自己能爬上去,沒辦法馱徐洛。
徐洛只能翻身下馬,一步一個腳印,走向高處。
他有意地放慢了自己的速度。隨著他的步步逼近,北境騎兵也在逐漸蠶食波頓的步兵。徐洛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加快,腿開始變軟。這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恐懼?徐洛笑著搖頭,甩開這些無趣的念頭。
波頓公爵逃不掉的。
數十個騎兵下馬,跟在徐洛身后。而另一邊,破盾者梭倫帶著野人掠奪者,從后方包向盧斯·波頓。
波頓公爵看上去沒有撤退的意思。他靜默地站在山坡頂上,冷漠地注視著下方發生的一切。波頓軍已經潰敗,但這一切都像不關他的事情。
這讓徐洛不禁懷疑,波頓公爵是不是還有后手。徐洛扭頭看去,戰場勝負已定。就是戴蒙親王在此,也不可能逆轉這樣的局勢。
徐洛吐出一口濁氣,在空中凝結成白霧。
波頓公爵身邊的剝皮人朝山下沖來。
‘來吧!’
徐洛在心里喃喃,‘大餐之前,是要吃點小菜開胃!’
雙方在半山腰接戰,徐洛砍倒沖向自己的剝皮人。徐洛抬頭,朝上方的波頓公爵咧嘴一笑。
“你比我想的要厲害,瓊恩·史塔克。”盧斯·波頓冷漠地看向徐洛,聲音洪亮。他身旁的人都嚇了一跳,他們大概是第一次聽到波頓公爵這樣大聲說話。“尤其是對短弓的使用,非常巧妙。拉姆斯死在你的手里,一點也不愿望。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我們下次再見吧。”
從盧斯·波頓的語氣中,徐洛完全品嘗不出失敗的苦澀,對拉姆斯死掉的憤怒。他就像一個玩家,操縱著自己手中的棋子。只要還沒徹底失敗,失去某個重要的棋子,便不足以引起他的動容。
芭芭蕾·萊斯威爾夫人在徐洛耳邊低語:
‘盧斯這個人沒有任何感情。這些年來他所熱衷的水蛭將他所有的熱情都洗出來了。他不會愛,不會恨,更不會悲傷。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只是一個游戲,溫和而又有趣。’
徐洛眨眨眼,他看到盧斯·波頓轉身向后。
“他想逃走!”
徐洛不安地意識到。徐洛知道破盾者的人在后方等著盧斯·波頓,但盧斯的這個動作還是引起他的疑慮。徐洛快速跋涉、攀爬,朝坡頂跑去。
等他抵達山頂,徐洛發現破盾者梭倫站在下方不遠處。
雪地上,留著兩條轍痕。
徐洛順著破盾者的視線看去,密林間,隱約能分辨出一輛雪橇車的輪廓。徐洛不愿接受這個事實。盧斯·波頓逃走了!他竟在重重包圍中逃出生天。徐洛長長吐出濁氣,滿心遺憾。但又有誰能夠想到,波頓公爵準備了雪橇呢。
由獵犬拉著的雪橇,可比野人掠奪者跑得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