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凱特琳還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一聲堅定地拒絕打斷了她的思緒。說話的是托倫方城的貝拉·陶哈。這位夫人是在場最年輕的一位。她平靜卻堅定地回答:“托倫方城,只效忠于瓊恩陛下。”
冷冷的語調,令在場的氣氛陡然下降幾分。
事實上,貝拉·陶哈的心也在狂跳。她害怕、恐懼著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但她無法忍受,其他人突然轉變立場的行為,因此大聲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您是和私生子有一腿吧?夫人。”快嘴簡妮·海德嘲諷道。
貝拉·陶哈臉上浮起一陣不自然的緋紅。那怎么可能?貝拉想著。但她的思緒不自覺飄飛,想起國王懷抱兩個孩子,帶著她走過鐵群島吊橋的那一夜。只是在后方看著他的背影,便足以令人安心。陶哈家族不會背叛國王。從那一刻起,這一切就已注定。
布蘭絞動著手指。
他以為,所有絕對忠于徐洛的人,都沒來參加這次會議。貝拉·陶哈的反對,在這時顯得格外突兀。布蘭抿緊嘴唇,不解地問:“我很好奇,您今日為何而來呢,夫人?”
貝拉·陶哈的視線看向別處,說:“陶哈家族有服從史塔克征召的義務。”
但你心中的史塔克卻只有一個。
布蘭明白了,心中暗自嘆了口氣。貝拉·陶哈的反對,還真措手不及。
緊接著。
希貝娜·洛克歪頭,看向凱特琳,說:“深林堡和老城,也絕不會背叛瓊恩國王。”她的語氣善良得幾乎讓人以為是說說而已,卻讓聽者明白她的堅定。
“北境永不遺忘,”其他領主也紛紛點頭認同,“北境不會忘記國王的恩德。”
幾個呼吸前,凱特琳還沉浸在為布蘭的成長與智慧欣喜中。而現在,一聲聲拒絕,將她的幻夢擊成碎片。凱特琳轉頭,看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貝拉·陶哈。此刻,后者秀美的容顏,在凱特琳眼中,顯得格外刺眼。
凱特琳揚起下巴,問:“你是想干涉史塔克的家事嗎,貝拉夫人?”
貝拉·陶哈露出困惑的表情。
“臨冬城公爵的繼承,是史塔克自己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凱特琳按著自己的喉嚨,聲音越發粗啞,“無論你多想為瓊恩出力,我都希望你牢牢記住,這里是臨冬城!這不是你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
貝拉抿緊嘴唇,矜持而自尊地回答:
“我無意干涉您的家事。但如果我沒記錯,是布蘭在詢問我的意見,夫人。”
一旁的布蘭暗自嘆了口氣。其實,能讓北境領主,承認瑞肯的公爵身份,已經是足夠大的勝利。來日方長。只要占據著臨冬城、封鎖掉白港和卡林灣,還怕不能慢慢‘說服’北境的領主嗎。
母親有些太心急了,布蘭遺憾地想。其實,他的手中還有一枚重要的棋子沒有使用。凱特琳并不知道這一點。
“貝拉夫人。”
一招不成,隨即轉移戰場。凱特琳像沒聽到貝拉的話。她擠出難看的笑容,自顧自說,“我聽說,您又新懷了一個孩子。這是真的嗎?”
貝拉臉色僵住。她不明白,凱特琳為何提起這件事。
“這與您無關吧?”貝拉冷聲說。
她的丈夫蘭巴德在臨冬城下,被拉姆斯的士兵殺死。身為貴族領主夫人,貝拉孤身一人,又有了身孕,無疑是件丑聞。
但凱特琳的消息沒錯,貝拉的確又有了孩子。這個孩子是鴉眼攸倫的。貝拉回到北境,就發現了身體的異常。為此,她甚至沒有參加徐洛的加冕禮,留在了封地將孩子流產。
“孩子是瓊恩·雪諾的?”凱特琳繼續說,“這就無怪為什么,您這么支持他了。”
“夫人!”
貝拉輕咬嘴唇,胸口因憤怒起伏。“您可以侮辱我,但請別侮辱陛下。我和國王之間,沒有任何不可見人的關系!”
“是嗎。這樣的話,那個孩子,是哪兒來的?”
凱特琳盈盈笑著,看著貝拉,像是在欣賞貝拉的臉色。一眾北境領主,要么是扭過頭去,不愿讓貝拉難堪。要么是好奇地望著貝拉,似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