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搖曳。
阿多將布蘭背在背上,走上低矮的臺階。
“小心,阿多!”
布蘭提醒,他還沒來得及低頭,便撞上了頭頂的巖石,發出接連的哎呦聲。
“你再這樣,我就親自下來走了!”布蘭不滿地威脅。弱智馬僮總是忘記背上的他,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阿多。阿多。阿多。”馬僮不斷地重復著自己的名字。
布蘭的記憶隨著阿多的呼喚,回到那個抵御異鬼的夜晚。梅拉讓馬僮抵住門。‘Holdthedoor(抵住門!)’梅拉朝弱智馬僮喊,‘Holdthedoor!’
世事便是如此難料嗎?昔日,與他并肩作戰的梅拉,如今卻成了最憎恨他的人。布蘭多希望,有一個人,能夠理解他的所為。
兩人穿過校場、空地,回到主堡。
他們在回廊碰上了凱特琳·徒利。臨冬城公爵夫人沒有入睡,還在等自己的兒子。
“母親!”布蘭·史塔克恭敬地問候。
凱特琳·徒利沒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地上下打量布蘭。布蘭不明所以,平靜微笑著,迎著凱特琳。他剛想說個笑話,逗逗媽媽,卻聽凱特琳說:
“是你殺了霍蘭·黎德伯爵?”
凱特琳·徒利的聲音如此篤定,幾乎讓布蘭以為,凱特琳知道他做的一切。
布蘭擠出笑容:“您為什么這么認為?您親眼看到了,殺死霍蘭伯爵的,是他的女兒,梅拉。”
凱特琳·徒利沒有理會布蘭,繼續說:
“加拉德爵士,也是你下的手?”
“不,媽媽。”
布蘭的眉毛皺起來,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那天晚上,我一直和您在一起,您忘了嗎。”
聽到這句話,凱特琳·徒利的臉色舒展開來。是的,那一晚,凱特琳·徒利無法安心,一定要布蘭在自己眼前,才能平靜。那一夜,她徹夜未眠。布蘭不可能有時間去殺人。
事實上,布蘭腿有殘疾,也無法做到把人吊起這樣的事兒。而馬僮阿多,待在屋外,不時模糊不清地重復著自己的名字。
凱特琳·徒利放松身體,走到布蘭身后。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自己的想法,只是母親的直覺,讓她心懷疑慮。
凱特琳推動輪椅,說:
“答應我,布蘭。永遠不要讓仇恨占據了你的內心。要快樂幸福地活下去。”
布蘭·史塔克也暗自松了口氣。他勾起嘴角,盈盈淺笑。
被仇恨占據內心的,難道不是您嗎?布蘭無聲問。至于我,我的心中沒有任何感情。沒有仇恨,也就沒有幸福。沒有**,也就沒有痛苦。
唯有愛情。
卻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