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培提爾·貝里席點頭。
青銅約恩的消息來源,明顯慢了培提爾·貝里席很多。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青銅約恩問,“士兵們在血戰的時候,我們這些人卻在這里大吃大喝?”
格拉夫森伯爵也看向培提爾。身為海鷗鎮的領主,杰諾·格拉夫森很清楚,他的海軍力量,不足以與北境的狹海艦隊抗衡。但他的兒子在培提爾·貝里席身邊做侍從,也就是人質,杰諾·格拉夫森伯爵不得不來參加婚禮。
培提爾·貝里席裝出困惑的模樣,聳了聳肩,說:
“您擔心這種小事兒做什么呢,伯爵。北境的問題,女王陛下自會為我們解決。”
“丹妮莉絲?”
青銅約恩的每一句話都像野火炸裂,“你覺得你的小女王,會為了我們和北境開戰?”
“女王必須這么做,”培提爾抿起嘴角,“除非,她愿意眼睜睜地看著谷地倒向北境。”
“我可聽說,丹妮莉絲想要嫁給瓊恩·史塔克。”
“您的消息就和蝸牛一樣慢,”培提爾說,“半個多月前,女王的傭兵,達里奧·納哈里斯為了攻下奔流城,馭龍燒毀了早已被瓊恩攻下的城堡。這會被認為是對北境的挑釁。他們絕無再次聯合的可能。”
說這句話的培提爾,語調中不禁帶著一絲得意。
女王自信、勇敢、善良、美麗、富有,她擁有一個女人能夠想象的幾乎所有優點。但她也有弱點。早些年流離顛沛的生活,讓她不自覺地對忠于她的人有更多關懷。這不是缺點。但她選擇喜歡上一個傭兵,卻是致命的錯誤。傭兵就像妓女,他們只喜歡錢。女王為何不問問提利昂,早年雪伊是如何對他的呢?
聽到培提爾的話,幾個貴族面面相覷。
龍。
這還是他們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和龍這么接近。一種令他們恐懼的想法油然而生。若是龍女王乘騎著她的魔龍,飛來月門堡。他們要如何抵擋?
“抱歉,失陪一下。”
培提爾·貝里席將酒杯放回仆人的托盤,向貴族們致意,朝門外走去。
令小指頭親自前去迎接的人,穿著一身黑袍,將身體完全裹在衣服里,只漏出一雙眼睛。而這雙眼睛,蒼白、死寂,帶著魚眼般的麻木。她冷淡地看向走向自己的培提爾·貝里席,緩慢地眨眨眼。
“奈德夫人,”培提爾·貝里席躬身,“您這邊請。”
凱特琳·徒利冷漠地掃視大廳,嘶啞著聲音問:
“珊莎呢?”
“新人要等婚宴開始,才會進入大廳,夫人。”培提爾保持著禮貌地微笑說。
包裹在黑布中的凱特琳·徒利看不出臉色和心情。她沒再說什么,自顧自地朝前方走去。一舉一動,形同尸鬼。看著這個自己愛慕過的美人,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小指頭不禁嘆了口氣。初見凱特琳·徒利那一夜,培提爾·貝里席被她毀容后的模樣嚇壞,還以為自己做了噩夢。
現在,看著凱特琳的背影,培提爾已經想不起她昔日的模樣。當培提爾回憶時,他的腦海中浮現的,是珊莎·史塔克柔軟美麗的臉龐,以及少女柔軟的嘴唇。谷地守護者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