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為奔流城的事兒,生我的氣嗎,丹妮?”達里奧·納哈里斯溫聲細語地問。
女王側坐面向窗外,沒有理會她的情夫。
達里奧·納哈里斯勾著身子,貼近丹妮。他嘗試著擁抱女王,卻被丹妮推開。達里奧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嘆息。
“我已經向你道歉了,丹妮,你還要我怎么樣?難道要我一死來向那些被龍燒死的人謝罪嗎?難道我不是為了你,才去的奔流城嗎?我又不知道奔流城已經被私生子占領。你們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里。現在你們卻都來怪我?”
窗外的陽光照進房間,明媚卻冷清。
聽著達里奧談論死去的人,就像說一堆被韋賽利昂燒掉的稻草人,丹妮莉絲心里隱隱有些不舒服。她很快將這種情緒驅散。丹妮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氣。達里奧不是有意焚燒奔流城,他只是去了金牙城,想著不讓丹妮多跑一趟,順道去了奔流城。但……
事實是,這讓提利昂與丹妮的計劃全盤落空。徐洛不會無視奔流城之焚。女王和北境的聯姻,瞬間化作了泡影。在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丹妮心中甚至升起了處死達里奧的想法。但她下不了決心。達里奧陪同她穿洋過海,來到維斯特洛。女王不想寒了他的心。
“沒事兒的,丹妮。”達里奧繼續勸說,“私生子不會在乎奔流城。他對那座城堡沒有感情。我們只要繼續等待,很快使者就會帶回好消息——”
丹妮莉絲換了一個坐姿,仍沒有理會傭兵。
見鬼。
達里奧無聲咒罵。丹妮莉絲這冷冰冰的姿態,令達里奧痛苦不堪。小指頭培提爾說,做完這件事,只需甜言蜜語,就能輕易哄好丹妮莉絲。但現實是,達里奧已經哄了丹妮好多天了。這個蠢貨培提爾,若不是為了他的金幣……
達里奧·納哈里斯陡然直起身子。
“你就這么想嫁給他嗎,女王陛下!”傭兵朝他的女王咆哮,“還是說,你已經對我感到厭倦,想用這個理由將我趕開。其實,你完全不必這樣做。您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我只是一個低賤的傭兵。只要你一句話,我就會遠遠的離開,不打攪你們的好日子!”
聽到這句話,丹妮莉絲心里不覺升起一團怒火。她轉過身子,面向自己的情夫。
女王臉色薄怒,瞪著達里奧,道:
“我從未見過他,我怎么可能想嫁給他?達里奧。可是你要明白,我是女王,這是我的職責和義務——”
“必須?”
達里奧冷笑著點頭,“又是必須?上一次在彌林,你也是這樣說。最后嫁給西茨達拉,你換回了你想要的和平嗎,女王。”
丹妮莉絲輕咬嘴唇。她的眼前,浮現起混亂的競技場,與燃燒的魔龍。
“這次不一樣。”女王說。
“也許,”達里奧譏諷道,“不過,我想提醒您的是:您現在該關心的,是谷地的事情。如果你任由你的未婚夫在谷地為所欲為。很快,谷地就會淪陷。到時,我們的處境會更加危險。”
北境兵犯谷地的消息,已在三日前傳回。
培提爾·貝里席公爵一連四封信,向丹妮莉絲請求援助。停靠在君臨港的船隊早已起航駛向海鷗鎮,但丹妮莉絲還沒有下定與北境開戰的決心。
一次海上沖突,不一定會導致全面戰爭。但也不一定不會。丹妮莉絲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提利昂去了高庭,培提爾·貝里席在谷地,無畏的巴利斯坦帶兵進攻西境。丹妮莉絲身邊一個能給她建議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