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您做一個交易,一個您絕對不會拒絕的交易。”
“您還是別說了。”
徐洛看了眼酒杯,輕笑,“我實在害怕,聽了您的話,我會心動。誰人不知,小指頭大人最擅長收買人心。我可擔心一不小心就中了您的套。”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聽著國王輕松的語調,顯然不認為培提爾有能打動他的籌碼。
培提爾·貝里席對此只能無奈地聳聳肩。
“瓦邇,公爵。”培提爾·貝里席說,“我有能破除瓦邇身上‘疾病’的方法。”
冷風呼呼刮過城堡,冰雪漫天。
大廳內只有培提爾·貝里席、徐洛,以及幾個雇傭騎士。一時間,沒人說話,大廳靜默。只有油燈的火光,微弱地搖曳、晃動。培提爾與徐洛互相對視,就像兩座雕塑。
徐洛無法描述自己的感受。
他的身體,仿佛被一瞬間抽空了所有力氣,就連手指都在輕微顫抖。徐洛臉上的笑意,一時全無,換上了冷若冰霜的臉色。
“你稱之為疾病,大人。”徐洛坐下,喝了一口培提爾的酒,“您能告訴我,你怎么知道辦法的嗎?”
“您要相信我的信用,公爵。”
培提爾笑了,笑得很開心,就像一個看到棋局贏面的棋手。“我可以用我的榮譽保證,我告訴您的方法,絕對有效。如果沒有效果,您再對我動手也無妨。”
徐洛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掉。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他感覺自己的牙齒好像咬在了一起。太冷了,一定是因為鷹巢城太冷了。
“但我需要一個您的保證。”
“保……證……?”
“我希望,將來有一天,能夠和您一起,站在女王的大廳內,為王國的安寧服務。”
也就是說,用瓦邇公主的命,換你的命嗎,小指頭。
徐洛手肘放到桌上,輕輕咬住手背。他有些困惑、茫然無措地左右張望,像是迷茫自己身處何處。好吧。徐洛告訴自己,反正我來鷹巢城的目的,也不是小指頭。等和談后,他對我的威脅會少很多。用他的命,換瓦邇的命,難道不值得嗎?相比于培提爾可能的背刺,公主的離開,會更讓我后悔,不是嗎?
“我答應你,”徐洛鄭重地說,“只要你的方法是真的,我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培提爾·貝里席抿嘴一笑,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
若說他心里一點擔心沒有,那是假的。培提爾了解面前的人,這人的心比最冷的冰還要冷。只有諸神知道,培提爾的籌碼能不能打動對方。
“龍之心,公爵。巨龍的心臟為引,配以破除邪神魔法的咒語,就能將您的心上人重新變成人。我可以向您發誓,這個方法是有效的。”
培提爾望著徐洛,壞壞笑著,說。他很好奇,聽到這個答案,北境之王的心中,會是什么樣的想法。如果說,韋賽利昂的死,還不足以令丹妮莉絲抓狂。那么第二條龍呢?培提爾很好奇,眼前的人,會為了一個女人,去狩獵女王的第二條龍嗎?
他還真想看看事情的結果。
“很好。”
徐洛點頭。“您贏了。”徐洛推開椅子站起來,“將瑞肯交給我,培提爾大人。我就離開鷹巢城,當做從沒來過。別試圖隱藏他,培提爾大人。我不想把鷹巢城翻一遍,去找我的小弟。”
“當然。”
培提爾表示同意。瑞肯對他來說,意義微乎其微。有布蘭在,要瑞肯做什么?培提爾回頭,對身后的夏德里奇爵士說了什么。夏德里奇離開。
片刻后,瑞肯·史塔克被帶到大廳。
看著這個陌生的小弟,徐洛抿了抿嘴唇,蹲在瑞肯面前:“跟我回家好嗎,弟弟?”瑞肯呆呆地望著徐洛,表情麻木。
好不容易回到北境,又隨即被母親凱特琳帶著離開。然后,又在姐姐珊莎的婚禮上失去了母親。瑞肯·史塔克的心早已麻木。他也無力反抗其他人對他的安排。
…
北境之王離開后很久,培提爾·貝里席仍呆坐在大廳。
對于劫后余生,小指頭并非毫無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