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的確是權力游戲中的鋒利武器。可是沒有屬于自己的‘劍’,還是太容易被人威脅。培提爾以為,找到幾個雇傭騎士,就足以保護他的安全。現在他才知道,這種想法錯得很離譜。
很多時候,戰爭才是權力游戲的核心。所以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才足以令貴族信服。
培提爾·貝里席長舒了一口氣,起身離開大廳,前往處女塔,見自己的女兒珊莎·史塔克。有了徐洛的保證,他們也能下鷹巢城,離開這個酷寒之地,去月門堡。培提爾想第一時間把好消息告訴自己的乖女兒。
開門。
珊莎·史塔克站在窗邊,呆呆地望著外面的雪景。聽到身后的動靜,珊莎·史塔克回過頭來,表情閃過一絲意外。她恭敬地曲膝,道:
“父親。您怎么來了。”
“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阿蓮。”培提爾·貝里席走到珊莎身邊,雙手搭上珊莎肩頭。他望著珊莎明亮的藍色眼眸,溫柔地說:“我們能夠離開鷹巢城,去月門堡了。”
“是嗎?”
珊莎驚訝而喜悅。
“當然是真的。”
“那真是太好了,父親。”珊莎說,“發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嗎?”
“瓊恩·史塔克,剛剛來了鷹巢城——”
“啊?您沒事兒吧。”
珊莎焦急地上下打量培提爾,關切地問。
培提爾·貝里席心里一暖,說:“我沒事兒。只有林恩爵士,為了保護我們,死在了瓊恩手里。但這沒關系,我們還有夏德里奇爵士、拜倫爵士。你還記得我教你的嗎,阿蓮。任何時候,都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的底牌。只要你的底牌還在,你就不會有危險。”
“當然,父親。”
我記得您說過的每一句話。珊莎·史塔克無聲說。
“準備準備吧,阿蓮。”培提爾·貝里席吻過珊莎的額頭,“我們馬上就可以動身,離開這里。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相信我,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你將會成為谷地的女王,北境的女王,甚至……”
一陣劇痛,打斷了小指頭的話。
劇烈的絞痛從腹部傳來。培提爾·貝里席瞪大眼睛,驚恐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腹部,握著匕首的手,沒有絲毫顫抖。
“阿蓮,你——”
“珊莎,培提爾大人。”站在培提爾面前的孤女冷聲重復,“我是史塔克家族的女兒,我父親是臨冬城公爵奈德·史塔克,我母親是奔流城公爵之女,凱特琳·徒利。我是他們的女兒,珊莎·史塔克,大人!”
“我……我不明白……”
培提爾·貝里席的手逐漸抓不住珊莎,無力滑向地面。他眉頭因痛苦緊皺,望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人,眼中含著顫抖的淚。
“你知道嗎,培提爾大人。當初我告訴你,關于哈羅德·哈頓的計劃時,我隱瞞了一件事情。”珊莎說,“哈羅德·哈頓向我承諾,我們的孩子,將來會成為谷地和北境的國王。我不認為哈羅德·哈頓能夠做到,但我可以。我會看著他長大,保護他,不讓任何人傷害他。”
“……孩子。”
“是的,大人。我和哈羅德·哈頓的孩子。這就是我的底牌。我很想告訴您,我決不會和您玩權力的游戲。但很可惜,這是假的。在權力的游戲中,要么贏,要么死路一條。這是您曾告訴我的。”
培提爾·貝里席苦澀一笑。
他的眼中泛起安慰的光芒。看著面前美麗而冷漠的珊莎,此刻,培提爾心中的愉悅竟一時壓過了痛苦。
“珊莎……”
培提爾的嘴唇顫抖著,已無力說話。
珊莎低頭看了培提爾一眼,明白培提爾的想法。珊莎·史塔克蹲下,捧起培提爾·貝里席的臉頰,給了這位曾給予她毫無保留的幫助的人,一個長久而炙熱的吻。
“晚安,父親。”
眼淚順著珊莎·史塔克的眼角滑下。只有冷風和雪,陪著珊莎·史塔克,一同送別這個動動手指,便令維斯特洛顫抖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