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啊,哥哥。”
為何不拔劍呢?
一處茂密的叢林,布蘭·史塔克睜開眼睛。眼前,猶自浮動著刀光劍影,尸山血海。他再次合上眼睛,長久后睜開眼,眼中的場景才逐漸變得真實。青蔥翠綠的樹木,鮮綠欲滴。濕潤的空氣中,彌散著瘴氣般的淡霧。荒草萋萋,泥土**,一片人跡罕至的原始景象。
布蘭不明白,為何都到了此刻,徐洛仍不肯拔劍。只要徐洛拔出劍,布蘭變有信心能夠操縱他。到了那時,維斯特洛還有誰能夠擋住異鬼的大軍?
這一切的目的,不都是為了此刻么。
布蘭·史塔克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樣也罷,事情或許會麻煩些,但無傷大雅。但不知為何,布蘭這樣想著,臉上卻浮現起憤恨憎惡的神情。
一旁,鼴鼠媽媽遞上魚梁木制作的糊糊。布蘭僵硬地接過。布蘭隱約還能記起,他初次喝魚梁木籽時的惡心感覺。但到了今天,他反倒好奇,自己過去為何會討厭這種溫和柔順的食物。
一口一口,緩慢又溫柔。
布蘭吃完魚梁木籽,長舒了一口氣,問:“怎么樣,進攻龍石島的事情,安排好了嗎?”
“差不多了,主人。”
“差不多?”
布蘭聲調驟然變冷,“我要的,可不是差不多,而是沒有任何差錯。這樣的機會,我們只有這一次。一旦失敗,不知道還有沒有翻身余地。我決不允許任何差錯發生,你明白嗎?”
鼴鼠媽媽差點跪倒在地。
“是,主人。”她虛弱地回答。
布蘭沒再多說。他向后靠在輪椅上,再次合上眼睛。
…
引自安提斯坦尼,國王生來就是要行善事,遭誹謗的。
徐洛不能拔劍。
若是拔劍,他會贏下這場戰爭,卻會輸掉所有。北境會被毀掉,卡蒂娜會死,埃恩·伊梅特會死,皮革會死,梭倫會死,理查德·霍普會死。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么,如果徐洛變得和布蘭一樣。那么,北境不可避免地會被摧毀。
并非為了維斯特洛人而戰。
縱使南境流血千里,伏尸百萬,又與徐洛何干?
他只是為了保護那些心底還在乎的人,所以,不能做會殺掉所有人的事情。
徐洛將暗黑仆從背回身后。
縱目四望,一片蒼茫,皆是虛影。徐洛不敢去看,卻不能不去看。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不,這不可能。如果故事的結局,不是美好的。那它就不是結局。
徐洛迫使自己盡快的思考。
北境步兵看上去油盡燈枯,但軟弱的提利爾想要擊潰他們,仍需要時間。
另一邊,巴利斯坦從西境帶來的騎兵,是丹妮莉絲的騎兵。而丹妮莉絲手下的騎兵,只有多斯拉克人。草原上的騎兵,不擅長正面的騎兵沖鋒。他們習慣于一點點追獵獵物,在獵物崩潰時,一擁而上,撕碎對方。從多斯拉克人甚至無法擊敗步兵出身的無垢者,就能看出他們在會戰中的表現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