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方才給這貨按下過暫停鍵嗎?
燕三郎不接話。
“這就叫道高一尺高魔一丈!咦不對,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黃大沒臉沒皮接著往下夸:“這風大將軍瞧著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千歲的聲音也從木鈴鐺里傳出來:“裝腔作勢越發厲害了!說,是不是偷偷在家練了很久?”這小子裝得辣么天真無邪,風立晚要是不打算放過他,她看這小子大概是打算當場號啕大哭給人家看。
為什么她一點兒也不懷疑這廝說飆淚就可以飆淚?
到時候這里人人都怪幾個壯漢欺負半大孩子,不要臉。
燕三郎先下手為強,約風立晚在人來人往的酒樓見面,大概就存了這個心思罷,讓他不便直接對自己動粗。
風大將軍還是要臉面的。
“你這變臉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有戲子天份哪。我們真該回云城去,讓你拜蘇玉言為師,說不定五年八年后又出一代名師。”
譏誚的話,她從來不打草稿,張口就來。
燕三郎面不改色、直接過濾,只對黃大道:“你以為,我真能騙過他?”
“額。”黃大瞪圓了眼,“不、不能嗎?”
“你出現的時機太巧,巧合就意味著不對勁。”燕三郎低聲道,“他精心策劃的陷阱還被你踩了,任我舌燦蓮花,風立晚也不會相信,否則你也太看輕這位梁國的將軍。”
“他到現在還會想著,到底是誰指使我這么做,是不是他的對頭?”燕三郎輕輕吁出一口氣,心里苦笑。誰能指使他這么做,木鈴鐺嗎?黃大是春深堂的下人,說他自作主張,風立晚會相信么?
即便和盤托出,鴛鴦譜這種說辭太過荒唐,只會讓風立晚覺得智商受侮。
這種情況下,說真話和說假話的效果是一樣的,反正人家不信。既如此,他就說渾話吧。好在他自己也真就是個十一歲的少年,年紀就是最好的擋箭牌,有時真該善加利用。
面對孩子,成人總會顯得寬容一些,否則哪來那么多熊孩子?也是他沒有家長,要不他闖了禍,別人怒氣沖沖上門的時候,長輩還可以對人來一句:“他還是個孩子,你跟孩子計較什么?”
“那、那怎么辦?”黃大擔心了,“他打算對付我們嗎?這人看起來手下不少。”今天下午還像狗一樣攆著他跑。
他最討厭狗了。
“暫時不會。”千歲悠悠道,“如今他在明處,一舉一動都受人關注。喂,小三,你覺得風立晚接下來會怎么做?”
燕三郎想也不想即道:“先認真打聽我和春深堂,他要拿到消息不難。”上一次敬酒,風立晚壓根兒沒將他放在心上,這回卻不一樣了。
他這么一打聽,燕三郎過往事跡盡都了然。世上的聰明孩子有的是,雖說燕三郎有點特別,但也沒到驚世駭俗的地步。